现在扈既如忙着照料病人,此时她派人去问也不太好。
左右不过平安信,问问她的情况。他问话和她主动寄回去应该是一样的。
发尾的湿气还有点重,谢依水捋了捋,起身移步小书房。
这几天没怎么练字,执笔的手都有点生疏。开头便是一个手抖,滴墨成团,这张纸且写不了了。
将纸张掀起放到一边,等会儿可以用来练字。
笔走龙蛇,正儿八经的书面用语挥洒就下,仅用寥寥数语谢依水便将这几日自己的风闻全部写下。
写完后放到一边晾墨,谢依水拈起‘废纸’认真地习了几个笔画多的难字……
夜深露重,烛火渐淡。
重言回来的时候谢依水已经睡着,准备东西需要时间,将东西挨个送过去也要时间。
扈府宽阔,也住得开。
尽管不是一人一间屋子,但也不用挤着睡。
女郎交代的事情她肯定是亲自去办的,一个一个走过去,每个人又都和她说几句话。人情如此,她更不可能马上离开。
况且都是对女郎的胸襟做派,言的好话。重言必定要好好记下,然后转呈给女郎听。
最后到张守这里时,他早已等在门后,他作为这群人里资历最深的护卫,是自己一个人一间屋子。
小丫鬟敲门的声音只落了一下,门“吱呀”打开。
张守呲着大牙不知道乐啥,“我也有份?”他还以为女郎是认真的,说不给就不给了。
原是玩笑话。
重言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道:“都是为女郎办事,怎可厚此薄彼。张大哥英武悍勇,当得如此。”
巴拉巴拉,张守根本没听进去。重言一进这个院子他就听到动静了,扒在门缝处往外瞧,一个二个的相继出来。
话里话外提及女郎,他就知道这是给奖赏来了。
女郎看着亲切,实则不太好相处。
她心里有一杆秤,孰是孰非,自有衡量。
哪怕他们走南闯北已经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女郎都没把他们当‘自己人’。
不熟络、不交流、不拿捏,不提拔。她仿佛不需要手下,更不需要奴仆。
来往间,只是将他们当做淡然处之的同行者,大家因缘际会朝着一个方向走,仅此而已。
本以为这一行结束,他们还是如此。
但女郎送来了奖赏……
张守突然觉得,原则分明的女郎似乎比只会口头承诺的主家还要好。
重言将‘原则’奉上,张守看着木匣激动。
刚才他都听到了,是金玉之流的器物。总结,就是贵。
双手小心翼翼接过,张守的牙就没收回去过。“女郎破费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免俗?重言对女郎如此行迹表示大大的赞同。
重重的钱砸下去,再硬的心都该偏向女郎这里。
如此收买人心,真是名副其实——‘收买’。
误会了。
谢依水本意不是收买谁,单纯‘发工资,给提成’罢了。
若是能知道张守的心理活动,谢依水就能送他个合适的关系词。叫,同事。
他们帮她办了事,项目结束结算进账,极其合理。
各方视角不同,想法也不同。好在大家对现状都挺满意的,所以没有人提出疑议。
重言一离开,张守立即将门合上。
人都没挪步,木匣打开,亮眼的黄夺目闪耀,这就是传闻中的金啊~
普通人家一辈子可能都不太能接触到这玩意儿,能有几块碎银都算家有余财。
他家里不算穷,但穷文富武,习武也烧钱。家里见他天资不错,铁了心要让他拥有一技之长,因而所投甚巨。
钱财开销都在师长那儿,所以张守打小就觉得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后来经人介绍来到了扈府,扈家家风清正,日子平淡又温和。钱财寄回家中,他吃住在扈府,过得倒也不差。
府上主家行事有度,轻易不和人起争执,哪怕是招猫逗狗的二郎,顶多也就是和同窗打打架。用不上他们。
没有什么‘意外事件’让他拿赏银,张守的日子流水一般地过。
护卫只是普通的看家护卫,直到……女郎归家。
上次接女郎回京,他就得了大人的赏银,足足五十两。寄回家中,父母都返了回来。只言家中近来甚好,不必再花费。
这次得了金,张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拿回家去,父母和兄弟姊妹们也能见见世面。
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入睡,除了……医生。
欧阳徐望此刻的感觉无非如芒在背,谢依水都将东西带回来了,人要是还不好,他引颈就戮都觉得差了点意思。
夸张了。
谁会杀医生呢。
医生多宝贵。
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命这件事,主要还得看命主。
扈既如一夜未眠,和欧阳大夫辗转小炭炉。
东西直接搬到正院里,药材就在房门外煎熬。二人轮番上场,没有一个嫌累。
燃烛霹爆,轻微火光乍破,天际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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