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的暮色总带着水的温润，夕阳透过太湖的水汽，把云彩染成蜜色。林羽站在香洁皂工坊的顶楼，看着工人们将新出炉的玫瑰皂装箱，木箱上印着的“羽瑶记”商标在余晖里泛着柔和的光——这是他和苏瑶共同定下的名号，取两人名字中的各一字，如今已是苏州城里家喻户晓的品牌。
“林羽哥，”苏瑶捧着账本走上楼，发间别着一朵新鲜的白茉莉，“这是本月的账目，香洁皂的销量比上月又涨了三成，连杭州府的客商都来订了五百箱。”她翻开账本，指尖点在“净利润”一栏，那里的数字足以让任何商人眼红。
林羽接过账本，目光却落在远处街角——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盯着工坊大门，腰间鼓鼓囊囊，不像是寻常路人。他眉头微蹙：“最近几日，总有人在工坊附近打转，你注意到了吗？”
苏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前几日听护卫说过，以为是想混进来偷学手艺的。要不要让赵总镖头加派人手？”
“先不必惊动太多人。”林羽合上账本，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敲击，“赵虎的镖师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硬碰硬反而容易吃亏。我让暗线去查，看看这些人究竟是哪路货色。”
他口中的暗线，是上次摧毁毒影盟后收编的几个外围成员——那些人虽没参与核心坏事，却熟悉江湖门道，留在身边打探消息再好不过。
夜幕降临时，暗线传来了消息：那些汉子是“黑风堂”的人。这组织在江南一带专做私盐走私，半年前因林羽推动官府整顿盐市而断了财路，据说首领“黑煞”一直怀恨在心。
“黑风堂？”林羽看着密信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他们，还不够格让我亲自出手。”他提笔写了张字条，让暗线传给长风镖局的赵虎，只写了“黑风堂，盯紧”四字。
本以为只是小麻烦，没承想三日后的深夜，香洁皂工坊的后墙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护卫的喝问和兵器碰撞的脆响。林羽从床上弹起，抓起床头的短铳——这是他用空间里的材料改良的武器，威力虽不及现代枪械，却比弓箭迅猛得多。
苏瑶也被惊醒，点亮油灯时，手指微微发颤：“怎么回事？”
“别怕，我去看看。”林羽按住她的肩，推开门时，正见两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手里拎着油桶，显然是想纵火。护卫们虽奋力阻拦，却被对方的迷烟逼得连连后退。
“用湿布捂口鼻！”林羽大喝一声，铳口对准离油桶最近的黑衣人，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闷响，那黑衣人肩头炸开一团血花，手里的油桶“哐当”落地，滚出的煤油在地上漫开。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却被突然飞来的一枚铜钱钉穿手腕——赵虎不知何时已赶到，手里还捏着几枚铜钱，身后的镖师们如猛虎下山，瞬间将剩余的黑衣人制服。
“林老弟，来得迟了！”赵虎抹了把脸上的汗，“这黑风堂比想象中狡猾，居然分兵偷袭你的三处产业，我这边刚解决了制糖作坊的麻烦，就往这儿赶。”
林羽皱眉看着被擒的黑衣人，那人嘴硬得很，无论怎么盘问都只字不吐。直到赵虎让人取来特制的刑具，那人才瘫软下来，断断续续说出真相：“是……是毒影盟的人让我们干的！他们给了我们十倍报酬，说只要毁了你的产业，就能……就能夺回江南的市场！”
“毒影盟？”林羽心头一震，“他们不是被彻底摧毁了吗？”
赵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上个月在江西地界，有人看到毒影盟的残余势力在聚集。我以为只是些散兵游勇，没当回事，没想到他们敢卷土重来，还勾结了黑风堂！”
苏瑶端着热茶过来，听到“毒影盟”三字时，手一抖，茶水溅在袖口上：“就是那个用毒镖杀人的组织？他们……他们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们？”
“因为我们断了他们的财路。”林羽接过茶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上次从毒影盟老巢搜出的账本里，记载着他们长期通过走私劣质香料牟取暴利，而我的香洁皂，正好抢了那些香料的市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煤油，“更重要的是，他们肯定惦记着我从遗迹带回来的那块水晶。”
那块从毒影盟首领身上夺来的水晶，此刻正放在书房的暗格里。林羽研究了数月，只发现它能微弱地放大使用者的力量，却始终解不开其中的秘密。没想到，这东西竟成了催命符。
“看来不能再等了。”赵虎握紧腰间的佩刀，“这伙人既然敢动手，就绝不会只来一次。林老弟，说吧，怎么干？”
林羽走到窗边，望着工坊外沉沉的夜色。远处的太湖面上，似乎有几点鬼祟的灯火在移动，那是黑风堂的走私船。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赵兄，麻烦你再辛苦几日，帮我盯紧黑风堂的老巢；苏瑶，你明日去官府一趟，把黑风堂走私私盐、勾结匪类的证据递上去——那些账本，也该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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