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眼看就要冲突升级,星芽突然开口:“你们的‘钢铁森林’,是怎么回事?”
两族首领同时一愣。机械首领的显示屏闪过“数据混乱”的字样,灵植族长的树叶瞬间蔫了半截。
“那是……意外。”机械首领的电子音有些卡顿,“五年前能量风暴时,被迫共享资源的应急措施。”
“应急措施能让你们的能量转化率提升47%?”星澈调出探测器的数据,笑着晃了晃终端,“我们检测到,你们的核心能源系统,早就离不开对方了。”
灵植族长的树干微微颤抖,人脸浮现出羞赧:“那些藤蔓……只是不小心长过去的。”
“能量泵也只是……临时借用。”机械首领的激光刃收了回去,显示屏上跳出一个尴尬的表情符号。
星芽蹲下身,触摸着脚下一块嵌着种子的金属板——种子已破土而出,根须顺着金属的纹路生长,在缝隙里结出了饱满的果实。她想起林羽笔记里的话:“和谐不是说服对方听自己的,是在各说各话时,发现脚下早已长出了同一片根。”
“我们来不是为了评理。”星芽站起身,将星语记录仪放在地上,“只是想记录下你们的声音。”
她按下播放键,同源城的晨钟、星轨森林的风声、螺旋星系的共鸣……那些被记录的和谐频率在空气中流淌。机械族的金属躯体渐渐放松,红光变成了柔和的蓝光;灵植族的枝叶不再紧绷,开始随着旋律轻轻摇摆。
“这是……”机械首领的显示屏闪烁着好奇,“不同文明的能量频率?”
“是‘和而不同’的声音。”星芽笑着说,“你们的争吵,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三、不完美的新乐章
接下来的一个月,“新和谐号”的成员们留在了这片星域。赵猛跟着机械族学“能量酿酒”,用他们的核心废料酿出了带着电流味的“霹雳酒”;冷霜帮灵植族改良藤蔓,让它们既能导电又不腐蚀金属;星澈则和两族首领一起,设计出了“吵吵闹闹”的能量循环系统——机械族负责高效运转,灵植族负责净化修复,谁也不用迁就谁,却能让整个星域的能量流动得更顺畅。
星芽每天都在记录新的频率:机械族检修时的齿轮摩擦声,灵植族开花时的细微爆裂声,甚至两族争吵时的声波图谱。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竟形成了一段独特的旋律,与《星海和鸣》的主旋律交织时,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离开前,机械族和灵植族共同送了他们一份礼物——一块用合金与琥珀凝结的石碑,上面刻着两族的语言,翻译过来是“吵出来的朋友,比装出来的和谐更长久”。
星芽将石碑嵌在星舰的甲板上,看着它在星光下泛着光。冷霜靠在旁边,突然说:“我以前总觉得,和谐就该像万法殿的典籍一样,字字珠玑,不容差错。现在才明白,连本源之心都在偷偷收录那些‘杂音’。”
“就像祖父说的,酿酒不能只有甜,得有点酸、有点辣,才够味。”赵猛灌了口霹雳酒,打了个带着电光的嗝。
星澈调整着航线,新的星图上,那片星域被标注为“共生试炼场”,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符号:“下一站,去看看那个全是意识体的星云?我猜那里的和谐频率,会更奇怪。”
星芽望着舷窗外渐渐亮起的新星系,将星语记录仪的音量调大。里面,机械族的电子音、灵植族的沙沙声,正与本源之心的光带旋律融为一体,形成一段不完美却充满生命力的新乐章。她知道,这段旅程永远不会有终点,因为宇宙的和谐之道,本就是在无数个“不一样”的碰撞中,生生不息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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