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星轨尽头的篝火与未说尽的话
星轨号的舷灯忽明忽暗,像垂暮老者的呼吸。阿力跪在引擎舱里,手里的扳手举了半天没落下——共振核心的主齿轮已经磨得只剩薄薄一层,齿牙间的裂纹里卡着星尘,那些星尘来自我们走过的每片星系:齿轮坟场的铁灰色,仙女座的水晶白,还有星叶族遗址特有的金红色。
“别修了。”我蹲在他身边,指尖划过齿轮上的凹痕。这些痕迹里藏着太多故事:有在沙漏星抢修时崩出的缺口,有在平衡之穹卡进混沌碎片时压出的变形,还有上次星豆不小心用扳手敲出的小坑。“它该歇歇了。”
阿力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把扳手扔在地上。金属碰撞的脆响在舱内回荡,惊飞了角落里筑巢的“星尘雀”——这小家伙是我们在遗忘星带捡的,总爱用喙啄齿轮上的星尘,此刻扑棱着翅膀,把几粒金红星尘抖落在阿力的工装上。
“还记得第一次启动它吗?”阿力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铁锈味,“在齿轮坟场,你把星轨之心嵌进去的时候,这老伙计抖得像筛糠,差点把我们甩进能量漩涡。”
我当然记得。那天的风裹着金属碎屑,阿力的爷爷站在锈迹斑斑的观星台上,看着我们把拼凑的齿轮组塞进引擎,说了句“机械和人一样,得带点伤才像样”。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这趟旅程的注脚。
星豆抱着堆记忆琥珀走进来,光粒辫子上缠着根平衡花藤蔓。她把琥珀摆在引擎盖上,每块结晶里都亮着团小小的光:“时砂说,这些是各文明托我转交的‘星轨日志’。”她指着块淡紫色的琥珀,里面浮着雾隐星系的云涡,“云涡先生把自己的‘风鸣调’录进去了,说这是给星轨号的送别曲。”
琥珀的光芒映在阿力泛红的眼眶里。他突然抓起块嵌着齿轮坟场记忆的结晶,结晶里的吞噬者正在给新生的液态金属“讲故事”——那些金属液滴的波纹里,竟有我们当年调解冲突时留下的能量印记。
“去‘终轨星’吧。”阿力突然说,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老会长临终前说过,每个完成使命的星舰,都该在那里看最后一次星落。”
终轨星是片漂浮在银河边缘的陨石群,这里的星尘永远保持着篝火的温度。当星轨号的起落架触到陨石表面时,整艘飞船发出满足的叹息,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踏上了故土。舱门打开的瞬间,我愣住了——陨石群中央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堆真正的篝火,火焰里跳动着熟悉的光粒。
“星豆!”羊角辫女孩从火堆旁跳起来,她的翻译器挂在脖子上,齿轮吊坠在火光中闪闪发亮。时砂站在她身后,星尘头发里的齿轮转得欢快,发间还别着朵平衡花。
火堆旁围坐着不少身影:吞噬者的液态金属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不再是初见时的冰冷;仙女座的水晶织者捧着块会唱歌的水晶,晶体里流动的光带缠着星轨号的能量印记;甚至连平衡教廷的守旧派老者都来了,他拄着的星轨杖顶端,嵌着块小小的混沌碎片。
“你们怎么来了?”星豆的光粒辫子突然炸开,光粒落在篝火里,溅起漫天金红的星火。
时砂笑着踢开脚边的陨石:“云涡先生的风鸣调传遍了半个银河,谁听不出那是‘告别曲’?”他指了指火堆旁的铁架,上面烤着串“星尘果”——这果子是星叶族遗址的特产,吃起来像混着铁锈味的蜜,“我们给星轨号准备了‘退役宴’。”
阿力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星尘。那些星尘在火里化作各种形状:有时是共振核心的齿轮,有时是星轨之心的纹路,有时甚至是星豆光粒辫子的样子。“老伙计还挺能折腾。”他低声说,指尖在火堆边缘画着圈,“当年要是知道要走这么远,我肯定不敢拧下第一颗螺丝。”
老者突然咳嗽了几声,星轨杖在陨石上敲出沉稳的节奏:“我带了样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飞出无数星叶族的文字,在火光照耀下组成了幅完整的星轨图——图的尽头,正是我们此刻坐着的终轨星。“这是星叶族祭司的‘终轨预言’,说有天会有艘星舰带着所有文明的记忆,在这里完成最后一次共振。”
吞噬者突然化作液态金属,在火堆旁浇出个圆形的凹槽。他的金属液里浮出无数细小的齿轮,这些齿轮自动咬合,组成了个迷你星轨号。“在我们那里,”他的声音像金属摩擦,却带着难得的温和,“退役的战舰会被熔铸成星图,让后来者知道它走过的路。”
仙女座的水晶织者将那块会唱歌的水晶放进凹槽,水晶接触到金属齿轮,突然发出清越的声响。那旋律里有星轨号引擎的轰鸣,有平衡之穹的能量共鸣,还有我们在记忆共振场听过的所有文明的声音。
“这是‘星轨交响曲’。”女孩的翻译器突然亮起,投射出她父母的影像。这次的影像不再模糊,他们站在水晶森林里,正对着镜头微笑,“我爸妈说,真正的告别不是说‘再见’,是把对方的声音刻进自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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