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最大的倚仗——那来自异世、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灵魂本质?还是……她与这个世界,与玄宸之间,那深刻到足以撼动天地的因果羁绊?
不,或许都不需要那么复杂。
她想起了玄宸曾无意中提起过,仙界根基,在于维持天道平衡的“秩序”。而这场魔劫,本质上是对秩序的极致破坏。
一个疯狂的、玉石俱焚般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长。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用全部的神识,锁定了那个暗金选项,发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林晚晚,愿以我未来所有仙途道果、此生全部寿元功德为祭,换取规则之力降临,净化此间魔气,扭转北线战局,护佑玄宸……安然归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无形的、冰冷至极的规则之力,瞬间扫过她的全身。她清晰地感觉到,某种与生俱来的、支撑她存在的东西,正在被迅速抽离。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流逝,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一头青丝从发梢开始,寸寸化为雪白。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她仿佛看到,整个血腥的战场上空,毫无征兆地亮起了无尽柔和而圣洁的白色光芒。那光芒所过之处,肆虐的魔气如冰雪消融,凶残的魔物发出凄厉的惨嚎,化为飞灰。而仙界的战士们,身上的伤势却在光芒中快速愈合……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尽恐慌与痛楚的怒吼:“晚晚——!”
那是玄宸的声音。
她努力地想朝那个方向扯出一个微笑,却连抬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意识沉浮,仿佛过去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林晚晚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缕轻飘飘的游魂,在一个温暖而充满食物芬芳的奇妙空间里徘徊。她看到了外婆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听到了油锅滋啦作响的声音,闻到了阳春面温暖的香气……那是她最初、最安宁的根。
忽然,一股精纯而熟悉的暖流注入她几乎消散的魂体,强行稳住了她的形态。一个威严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声音,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似叹息,似无奈,更似一种郑重的承诺:
“痴儿……何至于此。”
“汝以凡人之魂,竟引动本源规则,其行可敬,其情可悯。然天道守恒,汝之献祭已成,仙骨已碎,道基已毁,凡胎寿元……仅余百年。”
“念汝之功,护佑三界秩序,特许汝魂归故里,于人间界,度过余生。”
百年……凡胎……
林晚晚的魂体微微颤动。她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百年,对于拥有无尽寿元的玄宸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吧?
就在这时,另一个她无比熟悉、刻骨铭心的声音,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强行介入了这片规则空间:
“规则在上,仙界玄宸,愿剥离半数至尊仙骨,散尽十万元会修为,只求与她同寿同尘,护她百年无忧,伴她……人间烟火。”
“玄宸!你疯了!”先前那威严的声音首次带上了惊怒。
“若无她,要这仙骨修为,要这万古长生,何用?”玄宸的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动摇天地的力量。
规则空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最终,那威严的声音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准。”
一股更加强大、更加温暖的、带着玄宸本源气息的力量,温柔地包裹住林晚晚残破的魂体,开始缓慢地重塑她的肉身。她能感觉到,一种紧密的、超越生死的联系,在她和玄宸之间建立起来。
当林晚晚再次恢复一丝微弱的意识,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仙界战场的焦土硝烟,而是……老家那间熟悉厨房的、有些斑驳的天花板。
窗外,是人间静谧的夜色,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她躺在外婆留下的那张旧木板床上,身上盖着带着阳光味道的棉被。而床边,坐着一个身影。
不再是那个玄甲凛然、威压三界的仙界至尊。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青衣,墨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容颜依旧俊美无俦,眉眼间却褪去了所有凌厉与疏离,只剩下几乎要溢出来的疲惫、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及深不见底的温柔。
他握着她的手,指尖温暖而真实。
“醒了?”玄宸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回家了。”
林晚晚看着他,看着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苍白憔悴却真实存在的模样,看着他为了她,心甘情愿舍弃的一切。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窗外,启明星悄然亮起,天,快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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