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检查下来,老者捋着胡须,对美妇人躬身道:“主母,公子躯体强健,脉象平稳,并无外伤内损之兆。
依老朽看……此症非是身疾,倒像是……‘言语迷惑’。”(注:东汉时无“失忆”概念,“言语迷惑”是医者对类似症状的形容)
美妇人急切追问:“可有解法?”
医者沉吟道:“此症奇诡,非药石可速愈。唯有静养,多让公子处于熟悉之境,由亲近之人多加言语开导,或可慢慢恢复神志清明。”
张羽听着他们叽里咕噜,看着老头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又见那美妇人时而蹙眉时而叹气,心里简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懵逼树上懵逼果,懵逼树下你和我!这到底演哪出啊?!”
他那副痴痴傻傻、只知盯着美女流口水的花痴样(一半是真懵,一半是看呆了),落在旁人眼里,可不就是“言语迷惑”最好的佐证?
美妇人忧心忡忡地走到他面前,放柔了声音,又说了几句,眼神里满是慈爱和焦急。张羽依旧茫然摇头。
“等等!”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张羽脑海:“语言不通,文字呢?繁体字?甲骨文肯定不行,隶书楷书啥的总有点影子吧?”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几步冲到房间中央的红木圆桌旁,用手指蘸着桌上茶盏里残留的水渍,在光滑的桌面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你们能看懂我写的吗?”(简体字,但尽量接近繁体结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桌面的水痕上。
美妇人凝神细看,秀眉微蹙,似乎在努力辨认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奇怪字形。她看了半晌,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又带着几分不确定。
她伸出纤纤玉指,也蘸了点水,在张羽的字迹旁边,小心翼翼地写下几个更为古朴、结构复杂的字:
“我找人教你。”
张羽仔细辨认那几个字,虽然笔画繁复,但结构依稀可辨!他心中狂喜,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从此,张羽便在这座宛如迷宫般庞大奢华的深宅大院里住了下来。时间,成了他唯一的盟友,也是最大的敌人。
文字,是第一个堡垒。从最基础的横竖撇捺开始,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他需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符号系统。
竹简、帛书取代了手机屏幕,陌生的篆隶体让他头晕眼花。他废寝忘食地临摹、记忆,手指磨出了薄茧,才勉强啃下这块硬骨头。
语言,是横亘在面前的巨大鸿沟。那些侍奉他的婢女,成了他最初的“语言老师”。
他像个最勤奋的学生,抓住一切机会听、模仿。从最简单的称谓“主母”、“公子”,到日常的“饭食”、“更衣”。
他强迫自己沉浸在语言环境里,梦里都在咿咿呀呀。饶是如此,也花了整整一年的煎熬,那些拗口的中古汉语发音才终于在他脑中连成了有意义的句子。
当他第一次清晰地听懂一个婢女说“公子,该用膳了”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真实感与震撼击中了他——这不是梦,不是cosplay,他真的来到了……东汉光和三年(公元180年)!
身份,也在日常的只言片语和观察中逐渐清晰。他叫张羽,年方十六(生于延熹八年,公元165年)。
这个信息让他心头一跳:比曹操小了整整十岁!未来的乱世枭雄们,此刻或许还寂寂无名,但时代的巨轮已经开始转动,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他身处的家族——钜鹿张氏!一个在地方上树大根深、富甲一方的豪族。
雕梁画栋的宅邸连绵数进,仆从如云,骏马成群。然而,这份泼天富贵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刺骨的寒意。因为他是……“大贤良师”张角的旁系族侄!
“公元184年……黄巾起义……张角三兄弟……族灭……” 这几个冰冷的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记忆里。距离那场席卷天下、也注定埋葬张氏全族的滔天巨浪,只剩下不足四年!
“学骑马!” 这是生存技能。宅邸内有专门的马场。第一次被扶上那匹高大的枣红马时,张羽差点吓尿。
马儿一个响鼻,他就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摔了多少次,磨破了几层皮,才终于能在马背上稳住身形,体会风驰电掣的感觉?这身体似乎残留着一些本能,但灵魂的笨拙暴露无遗。
礼仪,是融入的铠甲。如何走路、如何行礼、如何应对尊长、如何在宴席上不失态……繁复的规矩如同无形的枷锁。
每一次躬身,每一次措辞,都小心翼翼,生怕露馅。他学的很认真,因为这关乎他能否在这个世界安全地“扮演”下去。
商贾之术,则是家族的根本。旁听管事们的汇报,看账册(那又是另一种考验),了解田产、商铺、货物、人脉……张氏的商业网络盘根错节,富可敌县。
这让他更困惑:“明明富得流油,干嘛还要造反?嫌命长吗?” 张角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另一个巨大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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