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不知道此时定平城的守将就是安仕黎,他更没有料到他苦苦等待的报仇时机已然近在眼前。而安仕黎则通过斥候,得知了来进攻的宣军主将居然是许恒。
“什么?居…居然会是他?”
安仕黎不可置信地聆听着斥候的汇报,他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地示意属下退下,呆呆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可恶,为什么会是他?”
“怎么?”
一旁的卫广发出了嗤笑。
“念及旧情,便要自乱阵脚?念及一人,结果就要害惨你统率的千人?”
“仕…仕黎不敢。”安仕黎有些羞愧地说道。见此情形,卫广不禁摇了摇头,道:
“统帅嘛,一个人的轻举妄动可能就是不可胜计的人命,我才一直没肯当统帅,做个冲锋在前的战将,也不赖。当如果你想要成为一个统帅,就不要只望着统帅的风光,这是你要面临的第一堂课。自己好好想想。不管你自己是怎么决定的,别辜负了石将军的期待。”
卫广前半段话还有些安慰的成分在其中,后半段的话就是不留情面的冰冷。
安仕黎听完,沉默良久,而卫广则把玩着手中一枚铜币,同样没有理会安仕黎。许久,安仕黎决心下定,郑重地对卫广说道:
“我明白了,请您放心,安仕黎绝不会为私情所羁绊,我一定会竭力打好此仗,不负石将军,不负众将士。”
卫广收起铜币,将它揣进怀中,对着安仕黎露出了一个微笑。
“行了,你肯用心就好,少犯浑。你只要一声令下,我卫广便会用手中之刃,竭尽全力为你破除障碍。”
卫广将手搭在剑柄上,朝安仕黎轻轻眨了眨两下眼,吹着口哨,悠闲地走出帐内,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样子。
实际上,这意味着卫广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安仕黎,安仕黎从中感受的不止有被信任的温暖感,也有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
他在心中是对许恒感到万分愧疚的,可这绝不意味着他要这里手软,他的肩上,承担着像卫广这样交托到他肩上的许多性命,他必须为之而尽责,这是身为一个统帅该做的。
安仕黎结束内耗,继续将精力投入到作战部署之中。
……
一名斥候完成探查,正赶回定平,忽然间,他在路边发现一个倒地不起的人向他呼救。
“求求你,救我!救…我……”
那人有气无力,喊得格外哀伤,即便那名斥候知道那人多半会是宣国士兵,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不如把这人当作俘虏押回定平。
斥候策马来到那人身旁,见那人已然是形容枯槁,心下怜悯,打算下马去扶起他。
可他下马后一蹲下身,那人便如同暴起的蟒蛇般扑向他,将一把利刃抵在了斥候的脖颈上。斥候大惊失色,只得高举双手配合此人的行动。
那人冷冷地注视着斥候,握住刀柄的手稍微用力,斥候的脖颈便多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斥候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了一般,任由那人的摆布,浑身残留的动作就是颤抖。那人从斥候的身上摘下佩刀丢到一旁,夺取斥候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开始了大吃大喝。
用餐完毕后,那人开始了对斥候的问讯:
“不想身首异处,那接下来的问题就给我好好回答。你是从哪来的?”
“定…定平那里。”
“你们那的守将是谁?是不是石建之?”
“不…不是的,石…石将军在乐平,定…定平的守将叫作安…安仕黎。”
斥候胆战心惊地回答着,生怕那人的手腕再多施加一点力,令自己立刻人头落地。
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刀刃从斥候的脖颈处挪开,斥候刚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不料那人直接跳上了斥候的马。马上的那人俯视着被落下的斥候,昂声说道:
“如果不想回去后被治罪,就禀告说:袭击你的人是宣国大将曹承隐。”
那斥候还在愣神,曹承隐已经甩动马鞭策马狂奔,往宣军方向而去。
正为自己的首次亲自领兵出征而感到忧心忡忡的许恒很快就将得到了一名助手。
他正在行军的途中,却听得下属赶来汇报,说是有一人自称是曹承隐将军,请求见他。
听了这个消息的许恒先是一愣,随即便是大喜过望,曹承隐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先前他下落不明,许恒还以为他是回到宣王那里,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许恒赶忙吩咐下属迅速把曹承隐传过来,自己要亲自接见他并向他请教。
许恒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曹承隐,曹承隐发现统帅是许恒,顿觉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等生死攸关之战许志威会派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不料派来的却是一个曹承隐不怎么熟悉的年轻面孔。
曹承隐正准备向许恒行礼,不料许恒反倒是热情地挽住了自己,许恒难掩激动地说道:
“许恒忝为统帅,自知才德浅薄,不足以讨贼建功,所幸遇到曹将军了,恳请曹将军能够协助在下,倘若得胜克敌,许恒必不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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