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名大伪似忠的总督,萧茂克制不住怒火,他越说言辞便越发激烈起来,到最后甚至须发竖立,横眉怒目地迫视着洪辽,就像一头随时要发起扑杀的猛虎。
“你!”
洪辽手指着萧茂,顿时没了体面。洪辽收起和善的伪装,换上一副冰冷的面目,道:
“本总督需要你教授什么是为臣之道吗?你既然跟我说为臣之道,好!本总督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才是为臣之道,来人啊!把圣上密旨拿过来!”
萧茂闻言愕然,不一会儿,总督府的下人就将一卷密旨递到洪辽手中,洪辽扬了扬手中密旨,得意洋洋地看向萧茂,冷笑道:
“陛下旨意在此!命特使配合本总督行事,即刻赴宣谈判,争取早日与宣虏停战以安我北疆。萧特使既然深知为臣之道,请问你接下来是要违抗圣旨吗?还是说你要过来检查检查本总督手里的圣旨到底是不是陛下下的?
呵!随你!如果你检查完发现本总督手里的圣旨是真的无疑而你还敢违抗旨意行事,那本总督也别无他法,只好将萧大人您槛送京师听候发落,再临时委派其它人赴宣谈判了。”
“你!”
萧茂万没想到这洪辽居然还有这一手,当正明皇帝嘱托自己赴宣和谈时,跟自己说过他会下旨给洪辽,让洪辽配合自己行动。萧茂真的知道的确有这一密旨存在,只是不知道这密旨是以什么形式传到洪辽。
而洪辽手里的这封密旨到底是真是假?当然是假的了。
前文已经交代过,正明皇帝为求保密,没有下手诏,而是派来了宫中太监口头传旨给洪辽,洪辽手里的密旨正是为了在此刻威慑住萧茂伪造的,所盖印章与宫里用的差距甚大,压根经不起检查,但洪辽赌的就是萧茂知道有这一密旨存在且没有胆量上前质疑真假。
如洪辽所料,萧茂确实不敢上前质疑真假,皇帝亲口对他说过的话还能有假?这下,萧茂陷入彻彻底底的被动了。
圣旨在前,自己只有听命,违抗圣旨并被槛送京师没有任何用处,他还是阻止不了洪辽的决定,只有忿忿不平地瞪向洪辽。
这一次,洪辽再没有礼貌和客气,而是威严站立,面无表情地注视萧茂,静静等候萧茂做出决定,而无论萧茂做出什么决定,局面都将在洪辽控制之中,洪辽毫不着急。
拉车的马忽然啼叫了一声,像是在催促着萧茂赶紧上马车。阳光在兵士的枪尖泛起刺眼的光辉,令萧茂感到如芒在背。
“这个混蛋!”
愤慨的不只有萧茂,还有在街角处窥视的安仕黎。
他原本相信自己成功说服了萧茂,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可这洪辽的横插一杠,终究还是超出了他的算计。安仕黎实在难以想象这洪辽为了苟安南逃,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可恶!难道还是输了吗?安仕黎心中满是不甘,石建之、卫广、武平……这些自己好不容易挽救回来的伙伴又一次再次被自己失去吗?他真的恨不得拔出归易剑冲上去斩了洪辽老贼。
他知道,萧茂现在遇到的这一局面几乎无解,洪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完全没办法反抗。
安仕黎啊安仕黎!你自诩聪慧机敏,善于剑走偏锋,但在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下,你还是只有落败的份吗?
安仕黎心痛如绞,可也只能继续旁观。
萧茂低下了头。洪辽的威逼等于封死了萧茂所有出路与退路,要么他去,要么就让洪辽囚了他另派别人去,他辜负了对安仕黎的承诺,也辜负了对自己的,可这都是他没有选择下的选择。
“萧特使这是准备上路吗?”
洪辽用嘲弄的语气调笑般地说着,他的话一语双关,萧茂要么踏上赴宣谈判的路,要么就踏上槛送京师的路。
虽然洪辽并没有真的槛送萧茂的权力,他连手里的密旨都是伪造的,真把萧茂槛送了萧茂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萧茂敢赌吗?萧茂敢赌自己被槛送后能平安出来?
洪辽通过这一点,吃死了萧茂。
“我明白了,萧茂即刻踏上赴宣和谈的路。”
“好!萧特使果然明理,早点同意,你我也就不就像这样剑拔弩张了,哈哈哈哈哈……”
洪辽大笑着,宣告自己的得胜。他一面把密旨交还给下人,让下人收好,一面吩咐出使队伍可以准备出发,还特别交代了一句“一定要好好伺候萧特使,可别出了差池”。
而这句交代他是给荆翼说的,他要让荆翼一路上能监视好萧茂,他可不希望出使途中萧茂再惹出什么幺蛾子,在踏北境内惹出了事洪辽还方便摆平,惹恼了宣国人,那对洪辽而言可就十分棘手了。
萧茂两手空空地登上了马车,在登上马车前,他抬起头望向了天空,阳光是闪耀的,刺得他睁不开眼,可为何在这朗朗晴空下,还充斥着如此多的罪恶呢?
强盛无比的大昭王朝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是上天不佑,还是咎由自取呢?这辆即将隆隆启动的马车又会将萧茂的命运引向何种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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