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女子仍旧惊恐不已地躲在墙角里,掩面痛哭着。
卫广本想在安仕黎干掉这山贼时上前去安抚,可摸了摸自己的这大胡子,担心自己这堪比山贼的粗犷形象会更加刺激到那女子,索性将安抚工作交给了安仕黎。
安仕黎看着像只受伤猫儿一般蜷缩在墙角哭泣的女子,心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割着似的。
他心痛不已,在安抚之前,他本想找到女子的衣物交给她穿上,可他只找到了一件被撕成了碎布条的衣裳。
安仕黎便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那个女子披上,并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没事了,姑娘,歹徒都被我们杀光了,你安全了。”
女子惴惴地看了一眼安仕黎,安仕黎的脸上尽可能表现出安抚的笑容,以让女子镇静下来。
他友善的举动是让女子冷静下来了,这女子看向刚刚殴打了她的男人的尸体,基本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可她冷静下来的第一个举动却大出安仕黎与卫广两人的意料。
她发疯般地扑向了安仕黎腰间的剑,拔出剑来就赶忙以自己的脖颈往剑刃上撞。安仕黎与卫广都被吓了一跳,两人慌忙地拦住女子,而女子越发激动,哭喊得也更为激烈。
“不要拦着我!不要拦着我!求求你们了,就让我死了吧!就让我死了吧!呜呜呜……”
“姑娘!冷静啊!万万不可自寻短见啊!”
安仕黎和卫广两个大男人费了大力气才终于将这个女子拦了下来。
也许是女子奋力挣扎后终因伤势而饥疲而没了力气,她不再挣扎,可她也变成了失去了魂魄般的木偶,两只无神空洞的眼睛就如同两个窟窿,什么声音也不发出,任由安仕黎两人摆布着她。
安仕黎让卫广先控制住女子,随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衣,轻轻地覆盖住女子的躯体。
看着女子那空洞的目光,安仕黎心痛难忍,苦涩如同墨水般蔓延在他的心田。他轻轻叹息着,目光里尽是怜惜,对女子轻声说道:
“姑娘,艰难得命,又奈何急于寻死啊?该死之人,本应是这些狼心狗行之辈才是,姑娘你……”
“呜呜呜……”
女子又一次爆发了哭泣,泪水像是秋日的潮水般迢迢不绝。
“我本是城中一郎中之女,本欲归乡探亲,不幸为贼匪所掳,受其玷污……若…若非公子搭救,我已死于恶徒之手!谢…谢公子替我报此大仇,小女无以为报,愿来世为公子当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但小女清白已失,羞于为人,求公子能赐我一痛快!小女…感激不尽!”
安仕黎震恐地看向女子。
他清楚,对于女子而言,失去清白之身,甚至还是遭贼匪所玷污,这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不论她们的遭遇有悲惨、可怜,世人照样只会将全部的罪过推到她们的头上,骂她们丢失清白之前怎么就不速死?将她们看作下贱的荡妇,即便是自家人都不会接纳她们。
留待她们的命运,将是生不如死。
可安仕黎,是永远无法下这个手的,他也同样不会眼睁睁看着面前女子死去。
他轻轻握住女子的手,女子被安仕黎这一“轻浮”举动给惊住了片刻,呆呆地看向安仕黎,只见安仕黎一脸坚定地对女子说道:
“不要自寻短见,好吗?这本不是你的错,是这些歹徒的错,是这些歹徒用强害了你,与你无关,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不曾亏欠任何人。请姑娘你能坚强活下去……对了,应该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女子对吗?能带我们去解救她们吗?拜托你了。”
安仕黎那坚定的目光与温柔的言语触动了女子,令女子重新有了一些活下去的意志。
她知道,的确还有不少女子被贼匪们抓到了这里,她有必要带着安仕黎他们去拯救那些与她一样处在地狱中的女子。她点了点头,答应了带安仕黎他们去找其它被关押的女子,并先将安仕黎交给她的外衣给穿好。
女子穿好衣裳后,安仕黎向女子询问道:
“敢问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在下又该如何称呼呢?”
女子不敢直视安仕黎,低下头小声说道:
“小女今年十七,公子可以唤我紫苏。”
“好的,那紫苏小姐,就麻烦您带路了。”
“嗯!”
安仕黎与卫广找到紫苏时就将山寨里的山贼清了个干净,哪怕不用紫苏带路,他们也能很快找到关押其它女子的所在地,但对于万念俱灰的人,就得让他们看到自己所能发挥的一些价值,他们才肯继续怀揣求生的意志。
走了一阵,紫苏的手指颤抖地指向不远处一座大门紧锁的柴房,连带着她的整个身体也颤抖了起来,曾经遭受凌辱、玷污的凄惨画面如同梦魇般缠绕在她的心头,每逢想起,就像是把尖锐的长矛贯穿着她的心灵,令她的身心无不深陷痛苦的泥沼。
眼见泪水正从紫苏眼角处摇摇欲坠,安仕黎轻声安慰了一下她,告诉她“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安仕黎将紫苏交给卫广看护,而自己则走向了那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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