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阳光透过银杏树的枝叶,在村中小广场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村民们刚刚结束上午的劳作,三三两两地聚在树荫下享用午餐,空气中飘散着各家饭食的香气——李家婆婆秘制的卤肉,张家媳妇烤的香草面包,还有一壶壶刚沏好的云雾茶。
林晓坐在茶坊的廊檐下,细心地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
她的手指灵巧地在薄荷、紫苏、金银花间穿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正在帮王婶串辣椒的林曦。
妹妹笑得眼睛弯弯,黑色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跳动。
“晓丫头的手真巧。”茶坊的老板娘端来一壶新泡的菊花茶,笑眯眯地说,“你分的这些草药,比老中医还细致呢。”
林晓浅浅一笑,刚将一束干迷迭香扎好。
村口便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踏着碎步奔来,马背上的人穿着沾满尘土的青色长衫,头戴斗笠,俨然是东方游侠的打扮。
但仔细看去,他腰间佩着的却不是长剑,而是一柄西式的骑士匕首。
“是信使!”有孩子兴奋地叫道。
信使在村长家门前利落地翻身下马,顾不上接过村民递来的茶水,就急匆匆叩响了木门。
林晓注意到他靴子上沾着暗红色的泥土——那是只有在村外十里处的红土崖才有的特殊土质。
村长李老爷子很快开门出来。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此刻却面色凝重。他和信使低声交谈了几句,两人的表情都越来越严肃。
林曦好奇地凑到姐姐身边:“姐姐,你说信使带来什么消息了?会不会是王城要开庆典了?”
林晓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信使的手上——那双手在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握着缰绳而发白这绝不是带来好消息的人该有的样子。
不一会儿,村长敲响了村中央的铜锣。
这是要召集村民议事的信号。
“各位乡亲,”村长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林晓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信使传来消息,边境有些小骚乱。从今天起,大家尽量不要单独出远门,晚上记得锁好门窗。”
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张铁匠洪亮的声音压过了其他人:“老爷子,是不是那些土匪蛮子又来找麻烦了?咱们村的防御结界可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怕他们不成?”
“就是就是,”王婶接话道,“咱们有灵鹤巡逻,还有老祖宗留下的守护阵法,那些蛮子敢来,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抬手压下喧哗:“只是预防措施罢了。孙大夫,清点一下药库的存货,张铁匠,检查一下武器的状况,其他人照常生活,不要自乱阵脚。”
集会很快散去,村民们虽然有些不安,但大多认为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警示。
毕竟林歌村地处边境,偶尔的骚乱并不罕见。
只有少数细心人注意到,村长和信使很快又回到了屋内,紧闭门窗。
林晓的心却沉了下去。
下午,林晓照常带着林曦去孙大夫的医馆帮忙。
老大夫今天格外沉默,一味接一味地清点药材,还特意让林晓多准备些金疮药和解毒剂。
“孙爷爷,”林曦一边研磨药粉,一边好奇地问,“边境的骚乱很严重吗?”
老大夫推了推眼镜,勉强笑了笑:“小孩子别操心这些。来,帮我把这些艾草捆好。”
趁孙大夫去里屋取东西时,林晓注意到桌上一本翻开的医书里夹着一封信笺。
信纸的一角露出一个熟悉的徽记——那是王城急件特有的火漆印。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后,她轻轻抽出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匆忙中写就:
“...黑狼骑士团已突破边境三道防线,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他们有一种新型攻城武器,能瓦解魔法防御...王城建议立即疏散,尤其是边境村落...”
“姐姐?”林曦见林晓在发呆便抱着一捆艾草走过来,“你怎么了?”
林晓回过神,迅速捡起信纸塞回原处。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傍晚时分,姐妹俩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萧村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看起来宁静如常。
村民们还在忙碌着晚间的活计,孩子们在街上追逐嬉戏,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林晓却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她看到孙大夫悄悄地在药箱里多放了许多绷带;看到张铁匠的铺子里传来不同寻常的敲打声,像是在赶制武器;
甚至注意到村口那棵千年银杏的枝叶无风自动,仿佛古老的守护结界已经被激活。
“姐姐你看!”林曦突然指着天空,“灵鹤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果然,那只雪白的灵鹤正从远方飞回,不像往常那样优雅地盘旋,而是直线疾飞,像是在躲避什么。
当它飞过村子上空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鸣,像是在警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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