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赵乾眼中闪过决绝,转身集结部队。
战鼓声愈发激昂!赵乾一马当先,率领五百赤膊、身背利刃的死士,冒着箭雨,冲向城墙!他们如同猛虎出柙,悍勇无比,迅速攀上云梯!
裴袁清果然亲自抢过鼓槌,奋力擂动战鼓!鼓声如雷,激励着每一个北疆士卒!
昭阳在中军望楼上,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她看到赵乾如猿猴般敏捷地攀上城头,刀光闪处,守军纷纷倒地!陷阵营紧随其后,终于在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好!”昭阳忍不住低呼。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城头暗处,突然射出数支淬毒的弩箭,速度快得惊人,直取赵乾背心!角度刁钻,显然是早有预谋!
“赵将军小心!”有眼尖的士卒惊呼!
赵乾正与面前之敌厮杀,闻声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噗噗几声,毒箭尽数射入他的后心!
赵乾身形猛地一僵,一口黑血喷出,他回头望向中军方向,似乎想再看一眼,随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城墙!
“赵将军!”
“老赵!”
北疆军阵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呼!裴袁清目眦欲裂,鼓槌脱手落下!
昭阳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赵乾……那个从宫中就开始护卫她,一路历经生死,忠诚不渝的将军,就这样……
“杀!为赵将军报仇!”裴袁清拔出佩剑,双眼赤红,如同受伤的雄狮,就要亲自冲上去!
“大将军不可!”左右亲兵死死拉住他。
就在这时,因为赵乾的战死,北疆军悲愤交加,攻势反而更加猛烈!而守军见主将暗算得手,刚松一口气,却被北疆军同仇敌忾的气势所慑,防线出现了松动!
更关键的是,城东一处角楼,突然燃起大火!浓烟滚滚中,那处的守军似乎发生了内讧,厮杀起来!紧接着,沉重的东华门,竟在内部传来一阵喊杀和撞击声后,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是城内接应的义士!还是被檄文策反的守军?
机会千载难逢!
裴袁清瞬间压下悲痛,厉声吼道:“城门已开!全军冲锋!拿下天阙,为赵将军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杀啊!”
积蓄已久的怒火彻底爆发!北疆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洞开的东华门涌入城内!
第三节:深宫鬼影,凤泣龙吟
城外血战方酣,深宫之内,却是另一番诡谲景象。
养心殿外,重兵把守,气氛比往日更加森严。殿内,龙榻之上,皇帝宇文泓依旧昏迷不醒,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几名被吴猛控制的御医战战兢兢地守在殿外。
而在养心殿地下,那间早已被裴袁清和昭阳发现并摧毁的密室废墟旁,竟有一条更加隐秘、连瑞王都未必知晓的螺旋向下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间更加幽深、布满诡异血色符文的祭坛。
祭坛中央,那个身着暗金宫装、脸覆金纱的“娘娘”,正静静站立。她面前,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蠕动、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暗红色肉球,肉球上隐约可见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轮廓,看眉眼,竟与龙榻上的皇帝有几分相似!
祭坛四周,跪伏着四名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黄金面具护卫。
一名黑袍老妪(巫祝)匍匐在地,颤声禀报:“娘娘……城外……东华门已破,北疆军入城了……吴猛恐怕撑不了多久……”
“娘娘”仿佛未闻,只是伸出带着长长金色指甲套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颗诡异的肉球,肉球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蠕动和微弱的嘶嚎。
“宇文泓的龙气……快要被‘血饕餮’子体吸尽了……”她的声音空灵而冰冷,带着一丝满意,“可惜……还差最后一点……一点至亲血脉的献祭……就能彻底激活子体,连通地宫母体……届时,这北国的江山气运,都将成为‘圣饕餮’的食粮……宇文家的血脉,也将彻底断绝……呵呵呵……”
她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
“娘娘,那昭阳公主和裴袁清……”老妪迟疑道。
“娘娘”的目光终于从肉球上移开,透过金纱,望向虚空,仿佛看到了正在率军入城的昭阳。
“那个丫头……身负‘坤钥’,倒是意外的补品……还有她身边那条忠犬,血气旺盛,也是不错的祭品……”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让他们进来吧……这紫宸宫,就是他们最后的坟墓……本宫,等着他们。”
就在这时,祭坛上方,隐隐传来了军队厮杀、宫人哭喊的嘈杂声。北疆军的兵锋,已经逼近皇城了!
“娘娘”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对黑袍老妪吩咐道:“去,启动宫内的‘万魂噬心阵’,给我们的客人……先上一道开胃小菜。”
“是!娘娘!”老妪领命,躬身退下。
深邃的地宫祭坛中,只剩下“娘娘”和那颗蠕动的肉球,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越来越浓的血腥与邪恶的气息。最终的决战,即将在这座象征皇权的宫殿最深处展开。而昭阳怀中的那枚玉佩,似乎感应到了同源邪物的靠近,开始发出越来越灼热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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