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青瑶隐匿在祭坛阴影中,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那个倒地不起、气息奄奄的神秘宦官。他指尖旁那个简陋的八角井图案,像是一把钥匙,试图开启一扇通往未知与危险的大门。
救,还是不救?
理智在疯狂警告她,此人来历不明,重伤濒死之际能精准找到这处被星辰之力遮蔽的山谷,本身就极不寻常。很可能是陷阱,是“主上”或慈宁宫那存在利用她对古井相关事物的关注,抛出的诱饵。
然而,直觉,以及体内那枚与古井渊源极深的星核传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探寻意味的共鸣,又在隐隐推动着她。此人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关于古井,关于“观星阁”,甚至关于对抗“荒”与“主上”的方法。在自身重伤、信息闭塞、强敌环伺的绝境下,任何一点可能的外援或情报,都显得至关重要。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那名宦官的气息越来越弱,生命之火如同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不能再犹豫了!
青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悄然从阴影中走出,动作尽可能地轻缓,避免惊动任何可能存在的窥探。她走到那名宦官身边,蹲下身,先以一丝微弱至极的星力探入其体内。
经脉寸断,脏腑破碎,丹田枯竭,神魂黯淡……伤势沉重得令人心惊。能撑到这里,全凭一股顽强的意志力。他体内残留的能量气息十分斑杂,有宫中低级武者修炼的内息,有几分阴柔诡谲的痕迹(可能与某些旁门左道有关),但最核心处,却缠绕着一丝让青瑶感到熟悉又心悸的力量——那是与钱公公、与西苑古井中泄露的“荒”之力同源,却又似乎被某种力量净化、抵抗后残留的侵蚀性能量!他是与“主上”麾下的爪牙交手,才伤成这样的?
这个发现,让青瑶心中的警惕稍减,但并未完全消除。苦肉计并非没有可能。
她不再迟疑,取出仅剩的小半瓶星辰银草精粹。这精粹对她修复伤势也至关重要,但此刻也顾不得了。她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宦官的嘴唇,将几滴散发着微弱星辉的液体滴入其口中。
精粹入体,立刻化作一股温和而充满生机的能量,流向其四肢百骸,滋润着干涸的经脉与破碎的脏腑。宦官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色,微弱的呼吸也稍微平稳了一些,但依旧深度昏迷。
青瑶将他拖到祭坛旁一处相对干燥的角落,自己则回到祭坛中央,一边继续运功疗伤,一边分神留意着他的状况。
数个时辰后,夜色再次笼罩山谷。祭坛的光芒依旧黯淡,潭水浑浊,银草枯萎,一派破败景象。
角落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青瑶立刻警醒,目光投去。
那名宦官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起初是涣散而迷茫的,带着重伤初醒的虚弱。但很快,那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警惕与审视,如同受伤的野兽,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祭坛上盘坐的青瑶身上。
他的眼神锐利,与那身破烂的宦官服饰和虚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破锣,带着深深的戒备。“此地……是何处?”
青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会找到这里?你画的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清冷,带着疏离与试探。
宦官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了几口粗气,目光再次扫过祭坛和周围枯萎的银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了然?
“咳咳……是……是星辉指引……残存的星辉……”他断断续续地说道,目光重新落在青瑶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你……身负星核……你是这一代的……宿契者?”
他竟然知道星核!知道宿契者!
青瑶心中剧震,表面却不动声色:“回答我的问题。”
宦官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做着某种权衡,最终,他缓缓说道:“咱家……李琰。前司礼监随堂太监……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司礼监随堂太监?那可是内廷中地位不低的存在,掌管文书,贴近权力中枢。他怎么会沦落至此?
“至于为何来此……”李琰苦笑一声,笑容牵动伤口,让他一阵抽搐,“为了……活命,也为了……赎罪,更为了……阻止那场即将到来的‘星陨’。”
星陨?青瑶眉头微蹙,这个词让她联想到了星核的起源——那颗寂灭的星辰。
“说清楚。”
李琰深吸一口气,眼中流露出追忆、痛苦与恐惧交织的神色:“咱家曾是殷宏深……安插在司礼监的眼线。”
一句话,如同惊雷,让青瑶眼神瞬间冰寒!体内微弱的星力下意识地凝聚。
“别激动……”李琰感受到那丝杀意,连忙说道,语气带着急迫,“咱家早已叛出了他们!正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被追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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