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防火墙后的暗涌
指挥中心的空气浓稠得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般的凉意,压得人胸口发闷。电子钟在墙面跳动的绿光,像一颗不知疲倦的鬼眼,幽幽映照着凌希玥苍白却紧绷如弓弦的侧脸。她下颌线绷得死紧,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面前不断闪烁的全息屏幕。指尖在半透明全息键盘上翻飞如穿花蝴蝶,快得几乎留下残影——那是0.3秒内破解军方防火墙的惊世天赋,此刻却仿佛成了缚住手脚的枷锁,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屏幕上,代表最高安全等级的十二道金色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碎裂,每一次崩裂都伴随着刺耳欲聋的系统警报,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凌希玥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仅仅是因为高强度的运算,更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对方的手法,精准、狠辣,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从容,仿佛在猫捉老鼠。
量子加密层被穿透了!肖禹楠突然一声低吼,猛地踹开座椅站起身,椅子在光滑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常年熬夜形成的浓重黑眼圈,在忽明忽暗的应急灯下泛着青黑,眼白里布满了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他猛地扯掉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烦躁地揉着发红发涩的眼睛,镜片上沾染的指纹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阻挡那些只有他能的恐怖景象。属于联觉者的异能在此刻成了一种酷刑,他看见无数代表数据流的线条正扭曲、变异,化作一条条狰狞可怖的黑色藤蔓,它们带着黏腻的光泽和尖锐的倒刺,沿着冰冷的光纤线路疯狂生长、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有序流动的信息之河瞬间变得浑浊、腥臭,仿佛要将整个网络世界都拖入无底的深渊。这不是常规攻击,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对方在...在篡改我们的纠缠粒子状态!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拥有这种级别的权限和技术?
陈子序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静立在中央指挥台后。他背对着众人,只能看到他宽阔却略显佝偻的背影,以及那双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甚至微微颤抖的手——它们紧紧攥着指挥台的边缘,仿佛那是狂风暴雨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息沙盘上,代表郝剑的越野车正顶着密集的弹雨,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狠狠撞向押运车队的红点。就在两车即将接触的瞬间,那个代表郝剑的红点突然剧烈闪烁了两下,像是濒死者最后的挣扎,随即,彻底陷入了死寂的黑暗。通讯器里,只剩下单调而持续的电流滋滋声,那声音空洞、冰冷,像是某种来自地狱的不祥预兆,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回荡,敲击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廖汉生,汇报情况!陈子序猛地转过身,按住耳麦的力道几乎要将那小小的装置捏碎在掌心。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郝剑,他最好的兄弟,最锋利的刀,难道...不,不会的!
三秒的静默,在这高压环境下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子序身上,或是紧盯着通讯器的指示灯。当廖汉生带着浓重喘息的声音终于艰难地传来时,所有人悬到嗓子眼的心似乎都微微放下了一丝,但随即,一种更深的寒意攫住了他们——背景音里,原本激烈密集的枪声,竟然诡异地、彻底地消失了,只剩下廖汉生粗重的呼吸和隐约的风声。队...队长,廖汉生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透着一丝困惑,我们...我们截住了运输车...但...但里面全是沙子!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郝剑他...他为了护着小张,胳膊被流弹擦伤了点皮,不碍事...
中计了。陈子序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廖汉生的汇报,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电话那头的廖汉生瞬间噤声。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迅速扫过墙上突然集体黑屏的监控阵列——那些曾经无死角监控着城市每一个角落的电子眼,此刻都变成了一片死寂的黑色。一股冰冷的怒火和彻骨的寒意从他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全局,却没想到,从一开始,他们就掉进了对方精心编织的陷阱里。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运输线。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和令人心悸的决断。真正的杀招,现在才刚刚开始。
二、幽灵的声纹
刺耳的电流噪音,像一柄淬毒的冰锥,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指挥中心的空气。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穿透颅骨,直刺神经最深处。所有原本显示着复杂数据和监控画面的屏幕,在同一刹那爆发出刺目的雪花点,惨白的光线下,每个人的脸都显得狰狞而惊愕。服务器阵列不甘地发出过载的嗡鸣,那声音由低沉逐渐攀升,带着一种金属疲劳的哀鸣。应急灯应声亮起,幽冷的红光将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色块,投射在一张张紧绷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末日降临般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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