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顶层的学术报告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倾泻的星河,将正午最炽烈的阳光折射成无数跳跃的光斑。赵教授银白的发丝在光线下仿佛流动的月华,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指尖轻轻拂过西装前襟的纽扣——那是他妻子生前为他定制的,每一颗都刻着极小的星图。老人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正准备起身回应台下的掌声,三阶台阶下突然炸响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浪刺破了学术研讨会的宁静。
黑豹!郝剑那如铁塔般矗立的身躯骤然绷紧,肌肉贲张间,连熨帖的黑色西装都仿佛要被撑裂。他几乎是本能地,右手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快拔枪套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德国牧羊犬前爪死死扒住光洁的地板,留下几道浅浅的抓痕,脊背弓成一张蓄势待发的满月弓,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燃烧着警惕的火焰,死死锁定着走廊拐角处那个推着清洁车缓缓走来的中年男人。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袖口沾着些许未擦净的清洁剂泡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廖汉生的反应只比郝剑慢了半拍。这位前特种部队教官几乎在犬吠响起的瞬间,就如猎豹般侧身挡在了赵教授身前,看似随意交叠在腹前的左手,实则已悄然握住了后腰那把加装了折叠枪托的微型冲锋枪。他眼角的余光锐利如刀,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个清洁工:对方握拖把的指节异常用力,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白,而本该自然下垂的左手,却诡异地始终藏在清洁车挡板投下的阴影里,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但廖汉生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属于金属润滑油的味道。
请等一下。郝剑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走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体重足有200斤的壮汉迈开沉稳的步伐上前,每一步落下,坚实的木质地板都发出轻微的震颤,仿佛一头苏醒的棕熊正在逼近。他故意横跨一步,稳稳地踩在清洁工的必经之路上,熊系特有的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让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清洁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在干瘦的脖颈上快速滚动着,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怯懦:领、领导让我来清理休息室的卫生......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郝剑对视,脚下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哪个领导?郝剑突然向前逼近半步,如山岳般的身躯几乎将对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同时,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个细微的动作——对方的左手在清洁车侧面飞快地按了一下,那个位置,本该是放置备用消毒水的地方。
一声极轻微的气阀泄压声响起,几乎被空调的送风噪音掩盖。但在郝剑和廖汉生耳中,这声音却如同惊雷!那男人猛地掀开清洁车的挡板,藏在里面的右臂闪电般甩出,一道寒光直刺郝剑面门!郝剑早有准备,看似粗笨的身体却有着与体型不符的敏捷,蒲扇大的手掌后发先至,如铁钳般精准无比地锁住了对方的手腕。注射器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针头堪堪停在距离他颈动脉三厘米的地方,透明的液体在玻璃管内微微晃动,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距离近得郝剑甚至能闻到液体中夹杂的一丝苦杏仁味。
找死!郝剑怒吼一声,手臂肌肉虬结,猛地旋身发力,将这个体重约180斤的男人整个凌空掼起!这记过肩摔带着千钧之力,风声呼啸,眼看就要将对方狠狠砸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然而,就在落地前的0.5秒,郝剑臂膀上贲张的肌肉突然微微一松,硬生生收住了大半力道——他清晰地记得陈子序临行前反复强调的话:尽量留活口,我们需要情报。
男人闷哼一声,被重重掼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半天没能缓过劲来。郝剑毫不犹豫,左膝顺势顶住其脊背,右手如探囊取物般,精准地从清洁工具包侧面那个不起眼的帆布口袋里摸出一个硬物。当那把伪装成螺丝刀、通体漆黑的微型手枪被一声扔在地上时,金属碰撞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周围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那小巧的枪管上,赫然装着一截同样伪装成螺丝批头的消音器!
说!谁派你来的?郝剑粗粝的拇指如铁杵般按压在对方后颈的迷走神经上,感受着身下躯体因缺氧和神经压迫而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他的目光如炬,不经意间瞥见男人左耳内侧有一个极淡的星形纹身,那图案线条纤细,颜色近乎肤色,若非他离得极近且特意留意,根本无法发现。这个标记,与三天前港口缉私行动中,从那个被击毙的军火贩子耳后发现的标记,一模一样!是暗星组织的人!
我只是......咳咳......男人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像被一座泰山压住般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郝剑的拇指突然微微用力,按压在他颈后最敏感的神经节点上,对方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嘶哑:暗星......目标是......是赵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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