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司徒岸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沙哑，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我陪你。
无论前路如何，我们一起，把所有的真相，都挖出来。
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让凌将军和少将军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这不是放弃仇恨，而是将仇恨转化为更强大、更理性的力量。
不是妥协，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却可能真正通往光明的道路。
凌无双闭上眼睛，感受着额间传来的温热，心中那巨大的空洞仿佛被一点点填满。
她知道，这个选择并不意味着痛苦消失，未来的路依然布满荆棘，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残酷的真相，去面对身份认同的危机，去应对明月宗可能的纠缠，甚至去重新审视与皇帝、与朝廷的关系。
但至少此刻，她不是一个人。
她有他。
“我们回去。”
良久，凌无双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也透着一股新生的力量，“你的伤需要处理。
而且……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松开了环抱住他的手，站直了身体，虽然眼眶依旧红肿，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眸子，已经重新燃起了熟悉的、不屈的光芒。
司徒岸看着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疼惜与骄傲。
他知道，她做出了一个多么艰难却又无比正确的选择。
他牵起她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好，我们回家。”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相依相偎，踏着满地的碎银，一步步离开了这座承载了巨大秘密与痛苦抉择的荒观。
前路未知，风雨或许更烈，但携手同行，便无所畏惧。
（第172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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