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郊区的秋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成片的稻田染成朦胧的青绿色。陆沉舟趴在田埂旁的芦苇丛里,身上的土黄色粗布短褂沾满露水和泥点,左臂的弹性护腕被汗水浸得发潮,伤口的隐痛顺着神经蔓延——昨夜山谷突围时,为掩护伤员转移,他的左臂被日军的流弹擦过,新添了一道一寸长的擦伤,与旧疤交织在一起,掌心的鹅卵石被攥得温热,石面棱角硌着指节老茧,每一次摩挲都能让他在浓雾中保持极致清醒。
他的腰间藏着一把改造过的三八式步枪,枪托缠着细麻绳,既能防滑又能吸收后坐力;靴筒里绑着一把匕首,刀柄缠着棉布,避免行动时发出声响;胸前的暗袋里还装着一枚微型指南针和一张手绘的粮道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着日军的岗哨位置和巡逻路线——他们此次的任务,是守护这条从郊区根据地通往上海市区的秘密粮道,日军近期频频扫荡,市区的地下党组织和百姓已经断粮多日,这批粮食是救命粮。
“陆哥,日军的巡逻队来了。”清雨的声音从旁边的芦苇丛里传来,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农家衣裳,头上裹着方巾,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完全一副割稻农妇的模样。她的镰刀柄里藏着一把小巧的无声手枪,腰间的竹篮里除了干粮,还放着几枚手榴弹,篮底的暗格里藏着微型电台。她的眼神看似专注于手中的镰刀,实则通过芦苇的缝隙,警惕地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陆沉舟的目光穿透浓雾,看到一队日军士兵沿着粮道走来,约莫十余人,为首的是一名小队长,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士兵们的脚步声在泥泞的土路上响起,伴随着叽里呱啦的日语交谈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按计划行事。”陆沉舟的声音压得极低,像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他示意清雨继续伪装,自己则悄悄调整姿势,将步枪架在田埂上,枪口对准了日军巡逻队的方向。他的左手掌心紧紧攥着鹅卵石,石面棱角硌着指节,让他保持着稳定的呼吸,视线通过步枪的准星,牢牢锁定着为首的日军小队长。
日军巡逻队渐渐靠近,距离陆沉舟藏身的芦苇丛只有五十米远。小队长突然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弯腰捡起一根树枝,朝着芦苇丛的方向扔了过来。树枝落在芦苇丛里,发出轻微的声响,陆沉舟和清雨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小队长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异常,便挥了挥手,队伍继续前进。当他们走到粮道中间的石桥时,陆沉舟猛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中了小队长的胸口。小队长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死亡。
“开火!”陆沉舟大喊一声,从芦苇丛里冲了出来。清雨也立刻扔掉镰刀,从竹篮里掏出无声手枪,朝着日军士兵射击。日军士兵猝不及防,纷纷中弹倒地,剩下的几名士兵想要反抗,却被早已埋伏在周围的队员们包围。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十余名日军士兵全部被歼灭。陆沉舟走到小队长的尸体旁,搜查了他的口袋,找到了一份日军的扫荡计划和一张地图,地图上标注着日军的集结地点和进攻时间——他们计划在明天拂晓,对这条秘密粮道发动大规模扫荡,企图切断市区的粮食供应。
“情况紧急,日军明天就要来扫荡了。”陆沉舟的眼神变得凝重,他将地图递给清雨,“你立刻通过电台向根据地汇报,请求增援;我带着队员们在粮道沿线设置陷阱,加固防御工事,一定要守住这条粮道。”
清雨点了点头,立刻从竹篮里拿出微型电台,开始发送电报。陆沉舟则召集队员们,开始布置防御。他们利用粮道两旁的稻田和树林,挖了许多陷阱,里面插上尖锐的竹刺,上面用枯草和树枝掩盖;在粮道的关键位置设置了路障,用圆木和石头堵住道路;还在树林里搭建了隐蔽的射击工事,准备迎接日军的进攻。
陆沉舟亲自带着两名队员,在石桥下安装了炸药。他的左手掌心紧紧攥着鹅卵石,石面棱角硌着指节,让他在安装炸药时保持着精准的动作。他将炸药的引线拉到远处的芦苇丛里,做好了引爆的准备——一旦日军的大部队到来,就炸断石桥,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
忙碌了一整天,防御工事终于布置完毕。傍晚时分,清雨收到了根据地的回电:增援部队已经出发,预计明天中午才能抵达。陆沉舟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必须独自坚守一上午,面对日军的大规模进攻,压力巨大。
晚上,队员们轮流站岗,陆沉舟却毫无睡意。他坐在田埂上,看着远处的星空,左手掌心的鹅卵石被攥得温热。他想起了上海市区里忍饥挨饿的百姓,想起了那些为了守护粮道而牺牲的同志,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守住这条粮道。
清雨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烤红薯:“陆哥,吃点东西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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