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危险了!”清雨立刻反对,“楼下有两名特工,外面肯定还有埋伏,你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陆沉舟的眼神坚定如铁,“译电本和电码底稿不能落入日军手中,你必须安全把消息送出去。我自有办法脱身,相信我。”
清雨知道陆沉舟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她咬了咬牙,点了点头:“你一定要保重,我在老地方等你。”说完,她拿起手包,假装整理旗袍的裙摆,悄悄将钢笔藏进手套里,然后朝着客栈的后门走去。
清雨刚走,楼下的两名特工就对视一眼,起身朝着二楼走来。陆沉舟的心中一凛,知道他们要动手了。他快速将密码本和电码底稿塞进桌子底下的暗格——这是客栈老板为地下党组织准备的应急隐蔽处,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假装喝茶,实则在观察两名特工的动向。
“这位先生,能不能借个火?”一名特工走到陆沉舟的桌前,声音带着刻意的和善,眼神却充满了警惕。
陆沉舟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当然可以。”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左手的鹅卵石却悄悄滑到了掌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特工接过打火机,却没有立刻点燃香烟,而是突然伸手,想要抓住陆沉舟的左手:“先生,你的手好像受伤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陆沉舟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右手快速掏出藏在西装内袋的无声手枪,对准了特工的胸口:“特高课的手段,就这么拙劣吗?”
另一名特工见状,立刻掏出枪,朝着陆沉舟射击。陆沉舟快速躲闪,子弹打在桌子上,木屑四溅。他趁机扣动扳机,射中了第一名特工的胸口,特工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第二名特工见同伴被杀,更加疯狂,朝着陆沉舟连续射击。陆沉舟利用桌椅作为掩护,不断变换位置,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他的左臂伤口被牵扯得生疼,鲜血浸透了护腕,滴落在地上,他却丝毫没有退缩,掌心的鹅卵石硌着胸口,带来一种熟悉的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和冷静。
就在这时,客栈大堂里传来了更多的脚步声,显然是特高课的增援部队到了。陆沉舟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尽快撤离。他朝着窗外望去,客栈二楼的窗户正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里没有路灯,漆黑一片,是撤离的绝佳路线。
他快速冲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雨水立刻灌了进来,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落在小巷的石板路上,溅起一片水花。左臂的伤口再次受到冲击,疼痛钻心,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却立刻站稳,朝着小巷的深处跑去。
特高课的特工们冲到窗边,朝着陆沉舟的背影开枪射击,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碎石。陆沉舟凭借着对小巷地形的熟悉,不断变换方向,躲避着子弹的追击。他的脚下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却都凭借着过人的反应速度稳住了身形。
跑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陆沉舟终于摆脱了特高课的追击,抵达了与清雨约定的老地方——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里一片漆黑,陆沉舟摸索着打开手电筒,看到清雨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陆哥,你没事吧?”清雨看到陆沉舟浑身湿透、手臂流血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没事,小伤而已。”陆沉舟笑了笑,走到仓库的中央,“消息都传出去了吗?”
“都传出去了,老吴已经通知了所有联络点,让他们在三天内完成转移。”清雨说道,“不过,东乡茂德肯定会发现电码被破译,可能会提前发动清剿,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陆沉舟点点头,眼神变得凝重:“没错。东乡茂德是个难缠的对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清雨,你立刻通过电台向根据地汇报情况,请求增援;我去摸清特高课的布防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指挥中心,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跟你一起去!”清雨立刻说道。
“不行,你留在这里,负责联络和接应。”陆沉舟摇了摇头,“特高课的布防肯定很严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说完,陆沉舟从背包里掏出一套干衣服换上,然后拿出急救包,自己处理左臂的伤口。他将伤口清洗干净,涂抹上消炎药膏,重新包扎好,整个过程动作熟练而迅速,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掌心的鹅卵石被他重新攥在手里,石面的棱角硌着指节,让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当天晚上,陆沉舟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悄潜入了法租界的特高课分部附近。特高课分部位于一栋西式洋楼里,周围有铁丝网和岗哨,戒备森严。陆沉舟趴在洋楼对面的屋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洋楼的布局和岗哨的换班时间。
他发现,洋楼的二楼有一扇窗户亮着灯,里面隐约有身影在活动,应该是东乡茂德的办公室。洋楼的周围,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名岗哨,每小时换班一次,换班间隙有十分钟的空档。而且,洋楼的后门有一条狭窄的小巷,是防守的薄弱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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