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应声退下,云缥筱转身,玄铁剑刺穿那仙官的咽喉,魔气绞碎他的神魂。剩下的仙官想破轮回盘,却被她一剑一个挑断经脉,倒在云海旁,很快被云絮裹住,没了踪影。
锁魂瘴散了,六道轮回盘的符文亮得刺眼。云缥筱拄着剑单膝跪地,后背的疼让她几乎站不稳,却还是伸手摸向胸口的暖玉——碎片在里面轻轻颤,像君青筠在回应。
她缓缓站起,把暖玉放进轮回盘中央的凹槽。银辉与金芒相融,瞬间照亮转生台,血色纹路开始旋转,枯竹枝桠上竟冒出点嫩绿,像被神魂气息唤醒。玄衣上的魔气往轮回盘涌——六道轮回盘需“至执之魔”的力引动,她的魔气虽阴,却因“护君青筠”的执念,成了最纯粹的引动之力。
魔气一点点抽离,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伤口的血止住了,身体却越来越轻,像要融进云海。暖玉中的神魂碎片飘出,在盘上凝成道素白虚影——是君青筠,广袖轻扬,发丝沾着云絮,像在霜月轩浇竹时的模样。
虚影望了她一眼,没有声音,却有缕清辉飘到她眉心,轻轻碰了碰——是君青筠的魂息,在回应她的执念。云缥筱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没有笑,却有丝暖从眉心传到胸口,裹住了素笺。
“等我……”
虚影消散在金芒中,碎片全融入盘内,六道符文依次亮起,映得云海泛七彩光——君青筠的神魂入了轮回,不久便会重生。
云缥筱的魔气耗损大半,玄衣的紫黑淡了些,像褪了色的墨。她站在轮回盘旁,望着转动的符文,眼神依旧空洞,却松开了握着玄铁剑的手——执念达成了,她护着君青筠魂归轮回,护着苍生没受牵连,哪怕还是魔道,还是没了七情,也没什么遗憾。
崖风裹着云海水汽,吹在脸上像君青筠当年拂过她的霜。她摸了摸胸口的素笺,“等我,共护苍生”还泛着淡光,暖玉温温的贴在纸页上。
远处传来林朔与林轩的声音,他们终于摆脱长老纠缠,赶来陨星崖。云缥筱没有回头,只是望着轮回盘的方向——君青筠要重生了,她该去看看霜月轩的枯竹,看看溪村的月竹,看看那些君青筠护过的地方,守着执念,等她回来。
玄铁剑在石台上轻轻颤,剑柄的温痕依旧。她转身往崖下走,玄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云海中,只留六道轮回盘还在转动,金芒映着枯竹与血色纹路,像首写尽执念与守护的诗,在云海间,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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