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赤焰君立刻摆手,笑得像个憨子,“我就是路过,看你这霜雪阁的雪下得好看,想跟你讨杯墨竹露喝。”他说着,眼神却忍不住往阁内瞟,想看看摇篮的方向。
云裂痕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戳破,转身往阁内走:“进来吧,墨竹露还有,别在外面冻着。”赤焰君三人对视一眼,偷偷松了口气,跟着往里走,脚步轻得像猫,怕踩重了惊着里面的小少主。
阁内的暖意在进门时扑面而来,赤焰君的目光立刻被摇篮勾住——云缥筱醒了,睁着双极深的墨色眼眸,正望着天花板,小手动了动,攥着的暖玉碎块更亮了些,像颗藏在掌心的小星。他刚想凑过去,云裂痕就挡在摇篮前,脸色冷了:“站远点,你身上的火魔气重,别吓着她。”
赤焰君只好停在原地,搓着手嘿嘿笑:“你这闺女真乖,不像我家那三个臭小子,满月时哭了三天三夜,吵得我头疼,现在还整天打架,把魔篁圃的竹都折了。”墨山和青纹也跟着点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摇篮,像看什么稀世魔晶,连呼吸都轻了。
林飘潇从内室出来,手里端着个竹盘,上面放着三块桂花糖糕,油纸还冒着点热气:“别站着了,坐吧。这是凡间的糖糕,甜得很,筱儿还小不能吃,你们替她尝尝。”她把糖糕递给赤焰君,笑着对云裂痕说,“你看你,把他们吓得,不就是想看看筱儿吗?又不能吃了她。”
云裂痕没说话,却往旁边让了让,让他们能看清摇篮里的云缥筱。赤焰君咬着糖糕,眼睛却没离开小少主,含糊不清地问:“你说这丫头,攥着块玉干什么?还这么亮,是啥宝贝啊?”云裂痕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拳头,暖得像碰着团棉花:“是从轮回通道捡的,能护着她,不让魔气侵体。”
正说着,阁外传来轻响,文烈和文瑶提着个竹篮跑进来——篮子上还编着“筱”字,是文瑶练了十几次才编好的,里面装着刚从魔篁圃采的墨竹果,个个饱满,是文瑶挑的最甜的。“教主,夫人!”文瑶跑到摇篮旁,踮着脚往里面看,小辫子晃来晃去,“小少主醒了吗?我带了墨竹果,等她长大些就能吃了,可甜了!”
文烈则站在赤焰君身边,握着腰间的小魔剑,眼神警惕:“君上,你可不能碰小少主,教主说了,碰了要跟你单挑,我还能帮教主递剑!”赤焰君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小娃娃,放心,我就是看看,不碰,绝不碰。”
云缥筱似乎听到了文瑶的声音,小手动了动,朝着竹篮的方向伸,指尖还碰了碰云裂痕的手,软得像羽毛。文瑶立刻把篮子递过去,墨竹果的甜香飘出来,小少主的眼睛亮了些,攥着暖玉碎块的手松了松。云裂痕看着女儿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伸手轻轻抱起她,指尖托着她的腰,像托着块易碎的暖玉:“筱儿是不是想吃?等你再大些,爹带你去魔篁圃摘,让你摘个够。”
赤焰君看着云裂痕的模样,忍不住笑:“你说你,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当年跟仙界打仗,一把魔剑劈了对方三个将领,现在抱着闺女,比抱着千年魔晶还小心,传出去,看你这魔尊的脸往哪搁。”云裂痕瞪了他一眼,却没生气,只是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柔得能化了雪:“我闺女,我乐意。”
林飘潇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逗趣,眼底满是温情。炭炉的光映在众人身上,暖得像春日的魔篁圃,雪粒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轻响,像在跟着阁内的笑声打节拍,半点寒意都没有——这是离痕天从未有过的热闹,是家的模样。
赤焰君吃了两块糖糕,又看了会儿小少主,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不打扰你们了,我还得回去管我家那三个臭小子,别再把魔篁圃的竹折了。”墨山和青纹也跟着站起来,眼睛还黏在摇篮上:“教主,夫人,我们下次还能来看小少主吗?就看一眼。”
云裂痕点头,却板着脸:“可以,但是不能碰,不能吵,更不能打她主意,不然我把你们扔去万魔窟喂墨竹蛇。”他送他们到阁门口,雪地里的风裹着墨竹的冷香,却没吹散阁内的暖。赤焰君走了两步,忽然回头,从袖中摸出个东西放在雪地上:“对了,这个给筱儿玩!”说完就拉着墨山青纹跑了。
云裂痕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拨浪鼓——鼓面是用魔篁皮做的,还刻了小墨竹,怕硌着孩子,边缘磨得光滑,手柄缠着淡紫丝,是赤焰君特意做的。雪粒落在鼓面上,发出轻响,像在说:下次再来,再看一眼这乖巧的小少主,再逗逗这护女的憨魔尊。
阁内,云裂痕重新坐在摇篮旁,却没再让摇篮晃,而是轻轻抱着女儿,小声说话:“筱儿,刚才那叔叔送了拨浪鼓,等你长大些,爹教你玩,好不好?”林飘潇走过来,替他拂去肩上的雪:“你啊,就是嘴硬心软,明明喜欢赤焰送的鼓,还装得不在意。”
云裂痕抬头,望着她,眼神认真:“只要筱儿喜欢,我什么都愿意给她。只要我在,就没人能欺负她,没人能让她受委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小少主已经睡着了,小拳头还攥着暖玉碎块,却朝着阁外的方向——云渺宗的方向,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像在回应什么。
文烈和文瑶收拾着竹盘,文瑶小声对文烈说:“教主真好,对小少主这么好,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护着小少主。”文烈点头,握着小魔剑,眼神坚定:“嗯!我会练好多剑法,谁要是欺负小少主,我就用剑打跑他!”两人的声音很轻,却被云裂痕听到了,他的嘴角又弯了弯,眼底的温柔更浓了。
雪还在下,霜雪阁的灯亮了一夜。
阁外的墨竹影落在窗棂上,像道温柔的屏障,护着阁内的温情。云裂痕抱着女儿,林飘潇坐在一旁绣着肚兜(上面绣着墨竹和暖玉,是给筱儿的),文烈和文瑶趴在软毯上,看着摇篮的方向,炭炉的光映着众人的身影,成了离痕天最暖的景。谁也没注意,云缥筱掌心的暖玉碎块,泛着的银辉更亮了些,与阁外墨竹的影缠在一起,朝着云渺宗的方向,轻轻晃着——那是骨血里的羁绊,是跨越两界的念想,正悄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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