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的语速放缓,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
“你感到束缚,是因为你被自己创造的‘体系’和达到的‘高度’架空了,远离了产生这一切智慧的源头——那滚滚红尘,那众生百态。你觉得‘术’到了尽头,是因为你只用它来‘观’宏大,‘断’吉凶,‘改’气运,却忘了它最初、也是最根本的用途,是去‘理解’,去‘共情’,去‘融入’。”
“所谓更高的‘天命’,或许根本不是让你去掌控更强大的力量,或者窥探更深的奥秘。而是让你彻底领悟‘相术’乃至所有修行法门的终极归宿——与道合真,与众生同悲喜。”
“回到人群中去,朱革。不是以‘朱师’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的、三十五岁中年男人的身份。用你的眼,你的心,你所有的感知,去重新‘相看’这个世界。当你能够从一杯路边摊的豆浆里,尝出人生的五味杂陈;能够从一个陌生人的擦肩而过中,感受到命运的微妙共振;能够在你女儿的啼哭与欢笑里,体悟到生命最本真的‘气’机……那时,你或许就能明白,何为‘俯察’,何为真正的‘自在’,那层束缚你的迷雾,也自然会散开些许。”
语音到了这里,渐渐变得空灵悠远,仿佛来自天外:
“龙能翱翔九天,亦能潜隐于渊。其关键在于,无论在天在地,心皆能通透自在,不滞于物,不困于己。飞龙勿忘俯察,潜龙亦当蓄势。进退之间,存乎一心……好了,话已至此,说多了你又该觉得为师故弄玄虚了。山高水长,各自珍重,有缘自会再见。”
语音到此戛然而止,屏幕上的文字也缓缓淡去,最终恢复成那张素白如绢的柔性薄片,仿佛从未显示过任何内容。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朱革久久未动,玄微子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在他内心的困惑之上。
“飞龙在天,勿忘俯察……”
“回到人群中去……”
“与众生同悲喜……”
“从最平凡、最琐碎、最充满烟火气的生活里……”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无比的都市中心,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无数人在其中奔波、喜悦、挣扎、梦想。他曾站在这里,俯瞰这一切,分析企业气运,判断行业趋势,却似乎很久没有真正“看见”过那一个个具体而微的生命了。
他被“朱师”的身份、被“飞龙”的地位,隔绝在了这片烟火之外。
师父的信,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那无形的囚笼。
他不需要去寻找什么新的、更高的“天命”,他需要的是回归,是俯身,是重新融入他一度超越、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疏离了的红尘。
想到这里,朱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眼中那持续多日的迷茫与空洞,渐渐被一种清明而坚定的光芒所取代。
他知道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不是向上攀登,而是向下扎根。
回到那最初的地方,重新用相术这双“眼”,去凝视、去感受、去理解那最平凡的人间。或许,答案并不在九天之上,而就在这脚下的烟火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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