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苏悦挥挥手，“以后院子里的事，多听春桃安排。下去吧。”
小梅又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油纸包，退了出去，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春桃看着小梅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道：“小姐，您这是……”
“恩威并施，方能收拢人心。”苏悦淡淡道，伸手端过那碗已经温热的药汁，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一点食物，换一个可能忠心的眼线，值得。更何况，她家里的情况，或许以后也能用得上。”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弥漫，苏悦却仿佛尝不到一般，只是拿起旁边温热的清水漱了漱口。
“我们的东西不多了，坐吃山空终非长久之计。”她放下水杯，目光落在窗外那几丛在寒风中摇曳的枯草上，“春桃，你可知晓，府里小姐们的月例，通常是如何发放？除了月例，可还有什么别的进项？”
春桃想了想，回道：“月例都是嫡母房里的管事嬷嬷每月初一统一发放。除了月例，若是小姐们女红做得好，得了夫人或老太太的夸赞，偶尔也会有些赏赐。再就是……年节时候的份例了。”
女红……赏赐……
苏悦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放在桌角的针线篮子。
或许，她该找点事情做了。这具身体需要静养，但她的手和脑子，却不能闲着。
药香在陋室中浮动，带着一丝清苦，也带着一丝破土而出的谋算。苏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被面上，轻轻划动着，仿佛在勾勒一幅无人能见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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