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仿佛一颗深水炸弹在互联网的海洋中无声引爆。
“林夏”这个拥有千万粉丝、一举一动都能撬动舆论风暴的社交账号,在无数人的关注列表中,变成了一行冰冷的灰色小字——“该用户已注销”。
紧接着,野草公社官网的公告栏,一条简短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通知被置顶:“应林夏女士个人要求,取消本月所有既定公开行程。附言:我去安京几天。”
网络,炸了。
#林夏隐退#、#野草公社内乱#、#林夏去哪了#三个话题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短短一小时内屠戮热搜榜前三。
“完了,肯定是出事了!被资本大佬联手搞了,这是被捕前的体面!”
“病重?我听说她之前就是个工作狂,身体早就透支了。”
“一个靠个人魅力支撑的草台班子,领袖一倒,离散伙还远吗?”
某位一直唱衰野草公社的财经评论员嗅到了血腥味,连夜赶稿发文,标题耸人听闻:《野草帝国失去心脏,一夜崩塌只在旦夕》。
而在林夏前东家那栋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里,高层紧急会议的气氛却截然相反。
当秘书确认林夏账号注销的消息后,会议室里先是死寂,随即,不知是谁先带头,竟响起了压抑不住的掌声。
CEO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狰狞的微笑。
这股恐慌的寒流,同样席卷了野草公社内部。
李曼的电话几乎要打爆了,听筒里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冰冷女声。
她冲进林夏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只看到桌上那张薄薄的公告打印件,心沉到了谷底。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阿哲,正盯着手机屏幕,额头青筋暴起。
就在林夏消失的十二小时内,他负责的物流与资源调度网络已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动摇:两名刚刚扶持起来的区域主管,几乎同时提交了电子辞呈,理由惊人地一致:“夏姐这棵大树倒了,我们这些小草,恐怕也活不长久。”更致命的是,三家已经达成口头协议的合作企业,突然单方面宣布暂缓付款,言辞闪烁地表示,要等待公社的“新话事人”出现再做定夺。
“夏姐……你到底在哪儿……”阿哲喃喃自语,连夜将一份份告急的坏消息汇总,加密发送往林夏那个永远在线的内部邮箱,尽管他不知道这封邮件是否还会有人查收。
彼时,青海湖边。
天高云阔,水天一色。
林夏穿着一身防风的冲锋衣,正盘腿坐在一个小驿站的门槛上,阳光将她的侧脸晒得微微发红。
她面前,一个皮肤黝黑的藏族牧民正笨拙地摆弄着一个太阳能充电板,旁边连接着一台二手平板电脑。
“你看,点这里,你家今天产的牦牛奶,数量填进去,”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风吹过的沙哑,却异常耐心,“然后点这个绿色的牛头,订单就发出去了。山那边的收购站,明天一早就会派车来收。”
牧民咧开嘴,露出淳朴的笑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连声道谢。
就在这时,林夏口袋里的备用卫星电话响起。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李曼。
“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李曼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焦急和一丝怨气。
林夏只是静静听着,直到李曼把所有的恐慌倾泻完毕,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曼姐,别慌。我看到了阿哲的邮件。”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传我的命令,让顾沉舟立刻发布第二份公告。”
半小时后,就在各路媒体准备宣布“野草公社进入动荡期”时,官网再次更新。
公告标题:《关于启动“创始人长期离线”压力测试机制的说明》。
正文言简意赅:“创始人长期离线,为本社预设的组织韧性压力测试。自本公告发布起,所有既定流程是否运转正常、所有突发问题是否得到有效响应,即为本社当前健康度的唯一评分标准。”
公告末尾,是一个鲜红的链接——“野草公社匿名反馈与问责通道”。
并附言:“鼓励一切形式的揭短、挑刺、报忧。每一个被看见的问题,都是组织进化的养分。”
这则公告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
前东家的CEO看到新闻推送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猛地意识到,林夏不是在逃跑,她是在……“演习”!
一场公开处刑式的组织能力大考!
三天,七十二小时。
那个匿名反馈通道,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黑洞。
两千三百一十七条反馈涌入,从“软件特定机型闪退”到“某个城市补贴发放延迟了8小时”,再到“一位法援律师在咨询时态度傲慢,缺乏耐心”,事无巨细,尖锐刺骨。
青海湖边的驿站里,林夏不分昼夜,将每一条反馈逐一阅读,用不同颜色的标签分类,然后精准地转发给李曼、阿哲、顾沉舟三人各自负责的业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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