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牌上写着:【主治医师 - 苏清欢】。
知性,优雅,一位行走在知识殿堂的精英女性。此刻,却展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濒临破碎的病态美感。
在陈默的“混沌视域”中,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发光体。
她浑身上下都燃烧着一股漆黑如墨的火焰,那火焰的名字,叫做“愤怒”与“不甘”,烧得如此旺盛,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她的面前,办公桌上,是一份被退回的学术论文。洁白的纸张上,布满了用刺目的红色墨水写下的批注,那些字迹仿佛在嘲笑着它的主人。
那是她耗费整整三年,无数个不眠之夜,牺牲了所有个人生活换来的心血结晶。
一项关于“镜像神经元在创伤后应激障碍中的异化应用”的研究,足以让她登上世界顶级的医学期刊《柳叶刀》,让她从一个普通的主治医师,一跃成为医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现在,这份荣耀,连同她的名字,都被她的导师——江城医科大学的副校长,张建国,那个总是对她和蔼微笑、拍着她肩膀说“清欢啊,你就是我们学院的未来”的男人,无情地剽窃了。
张建国不仅将她的成果据为己有,甚至反咬一口,动用自己的权势和人脉,污蔑她学术造假。
“为什么……”
苏清欢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嘶哑,镜片下的那双美眸,曾经盛满了智慧与自信的光彩,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只剩下疯狂与空洞。
“我的一切……我最好的三年……我的未来……”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回着张建国那张虚伪的笑脸,和他说过的每一句鼓励的话语。
那些话语,如今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诅咒。
“为什么你要全部夺走!”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她的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掐出了几个渗血的月牙印记。
温热的刺痛感传来,她却浑然不觉,因为内心的痛苦,早已将这微不足道的肉体痛楚完全淹没。
她的理智,她的骄傲,她的一切,都在这间办公室里,在这无声的酷刑中,寸寸碎裂,摇摇欲坠。
完美的祭品。
陈默在心中,做出了冰冷的评价。一个学术领域的天才,一个在知识的构建与逻辑的推理上拥有极高天赋的女人。
一旦将她转化为自己的女祭司,他或许就能直接共享到她那座储量惊人的记忆宫殿,以及那堪比超级计算机的逻辑思维能力。
但问题来了。
该如何,将这枚致命的“饵料”,精准无误地投放到三楼那条濒死的美人鱼面前?
陈默的目光,缓缓从虚空中收回,落在了病房门口。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压低了声音的、不成调的哼歌声。
一个提着保温饭盒的小护士,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的玻璃窗上。
王小颖,一个刚来医院实习不到三个月的美女小护士,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天真烂漫与善意。
在所有人都对陈默这个“长得好看但可惜疯了”的渐冻症病人避之唯恐不及时,她是为数不多会对他流露出真诚同情心的人。
她会因为陈默按时吃饭而小声表扬他,会因为他安静地看着窗外不能动弹而替他感到难过。
这份纯粹的、不含杂质的善良,在陈默眼中,是这世上最锋利,也最容易被利用的武器。
一个完美的,对此毫无察觉的棋子。
一个周密的计划,在陈默那非人的脑海中瞬间构建、推演、完善,直至毫无破绽。
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王小颖这枚棋子,心甘情愿地、甚至带着一点“助人为乐”的欣喜,将某个“东西”,送到三楼苏清欢医生的办公室的理由。
陈默苍白的脸上不动声色。他活动着刚刚恢复知觉的双手,拉过那床散发着消毒水味的薄被,将自己从头到脚完全蒙住。
他的口中,发出含混不清,却充满了真实痛苦的呻吟,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走到门口的王小颖清晰听见。
“冷……”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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