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声戛然而止,舞姬们惊慌地停下舞步,僵在原地,恐惧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当朝内阁轮值大长老,韩家家主韩立,身着象征着权力巅峰的紫色一品麒麟官袍,手持白玉笏板,面色凝重如铁,龙行虎步地踏入殿中。
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铁血煞气,与殿内的香艳氛围形成了无比尖锐的冲突,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身后跟着的几名内侍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夏齐被打扰了兴致,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甚至没看那些舞姬一眼。
怀中的两名宫女和殿下的舞姬们如蒙大赦,惊恐地躬身行礼,仓皇退下。
直到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夏齐才抬了抬那双仿佛被酒色掏空了所有神采的沉重眼皮,瞥向殿中站得笔直的韩立。
“韩长老,何事如此惊慌失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与漫不经心,“莫不是天,要塌下来了?”
“陛下,此事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万分!”
韩立对着龙椅的方向深深一躬,声线因极致的凝重而微微发颤。
“南省总督魏震天,刚刚发来最高级别的‘血色警报’!”
“江城邪魔势力已然坐大成国,自号‘旧日支配者’!其神国化为浮空神山,正率领三万魔军南下,兵锋直指天南城!”
“邪魔更以降下神谕,诬陷魏震天血祭三百万生魂召唤上古凶兽,此事已在南省引起滔天巨浪,民怨沸腾,信仰崩塌,南省……危在旦夕!”
“哦?”
夏齐终于坐直了一些,他端起手边的一杯葡萄酒,轻轻晃了晃,眼中依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漠然。
“不就是个厉害点的异常体么?让守门人或者镇魔军派几个S级巅峰的大宗师去处理掉便是了,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扰了朕的雅兴?”
“陛下有所不知!”韩立的声音陡然拔高,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惮!
“此邪魔手段通天,诡异莫测,绝非普通异常!根据此前凌家丫头和顾家丫头从江城传回的惨败报告,此邪魔仅麾下一名持三叉戟妖女,便拥有着堪比武帝的恐怖战力!”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艰涩:“更有上古凶兽穷奇为其反戈一击,另一只上古凶神旱魃,亦被其随手镇压!常规军团,在其面前已然形同虚设!这已经不是凡俗的力量能够抗衡的了!”
“为今之计……”韩立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这位权倾朝野的内阁大长老,竟对着龙椅的方向,重重跪了下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悲壮,一字一顿,声震整个乾元殿!
“臣,韩立,恳请陛下,动用国朝终极底蕴,请出……开国武皇帝夏禹陛下,留下的那柄‘镇国神剑’!”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软榻上的夏齐,终于停下了摇晃酒杯的动作。
“镇国神剑?”
当这四个字从韩立口中沉沉吐出时,仿佛带着某种言灵般的魔力,让整个乾清宫内奢靡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夏齐瞳孔深处,那因常年酒色而浑浊的焦黄色,猛地微微一缩,犹如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中。
他脸上那副玩世不恭、视万物为游戏的慵懒表情,终于如同冰面上的裂纹般,一寸寸地收敛、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乾帝国立国五百年,威压四海,横扫八荒,却只出过一位真正的武神。
那便是开国武皇帝,太祖,夏禹。
传说那位惊才绝艳的开国皇帝,早已勘破武道极致,破碎虚空,羽化飞升。
但在他离开此界前,留下了一柄曾饮过无数神魔之血的随身佩“剑”,用以镇压帝国的千年国运。
那柄剑,拥有着不可思议、甚至违背世间法则的恐怖威力。
非身负最纯粹、最浓郁的夏氏皇族嫡系血脉,且是血脉共鸣者中的天纵奇才,绝无可能唤醒其万一神威。
它是帝国最深的底蕴。
也是他夏氏皇族,在这被世家大族架空百年之后,仅存的、最后的尊严!
“韩长老,你可想清楚了?”
夏齐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多了一丝清冷,他缓缓从软榻上坐正,龙袍上以金线绣出的五爪金龙,在宫殿烛火的映照下,仿佛活了过来,龙目闪烁着冰冷的光。
“请动镇国神剑,代价之大,远超你想象。况且……”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韩立那张布满焦虑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自嘲与无奈。
“近百年来,我夏氏皇室血脉日渐稀薄,龙气衰败,人才凋零如秋叶,放眼整个皇族,你觉得,还有谁,能获得那柄剑的认可?”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残忍地割开了皇室那早已腐朽不堪的遮羞布。
然而,正在此时。
一个清脆如黄莺初啼,又带着三分冰雪般的凛冽英气与七分不容置疑的高傲的少女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龙椅后,那巨大的紫檀木雕龙屏风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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