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哭喊声中,夏雪的身体第一个被拖到了门前。
就在她即将被那扇诡异的血肉之门吞噬的瞬间,王座上的陈默,身形未动,但那冰冷彻骨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在她耳边响起。
“别哭,公主殿下。”
“你的哀鸣,将是这首‘帝国镇魂曲’最华美的开篇乐章。”
“现在……”
陈默的声音顿了顿,仿佛一位指挥家,在交响乐奏响前,举起了他的指挥棒。
“为我歌唱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扇门,在夏雪惊恐到极致的瞳孔中,彻底敞开!
……
粉色的【惩戒屋】内。
这里是陈默以旧日权柄,于黑暗神廷之内开辟出的一方绝对领域。
它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房间,而是一座扭曲时空的宏伟囚笼,一个专门用于碾碎、研磨、而后重新捏塑灵魂的工坊。
当那扇散发着欢乐与痛苦交织气息的粉红色大门在身后合拢时,夏雪、韩菱、叶蕾三女被彻底拖入了另一个维度的深渊。
帝国长公主夏雪身上那件原本象征着至高无上权柄的金丝凤羽战裙,此刻被地面渗出的黑暗物质腐蚀得褴褛不堪,一道狰狞的裂口从她圆润的香肩一直划到腰际,露出大片雪腻如瓷的肌肤,却只更添狼狈。
玄心宗圣女韩菱一向清冷自持,但此刻她那一身素白战袍已满是污迹,精心梳理的道髻散乱垂下,几缕青丝黏在被泪水与冷汗浸湿的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丹鼎门的天之骄女叶蕾,更是早已花容失色,火红色的战裙早已碎成布条,那张娇俏可人的脸蛋上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惶和恐惧。
她们发现,自己被囚禁于一片无垠的虚空。
但这虚空并非空无一物。
脚下是粘稠如沼泽的黑暗,每一次挣扎,都会有滑腻冰凉的触感顺着小腿向上蔓延,散发着一股铁锈与腐烂花蜜混合的诡异甜腥。
“这里是哪里?放我们出去!”
“韩菱?叶蕾?你们还在吗?”
夏雪的喊声刚一出口,就被周围粘稠的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连一丝回音都未曾荡起。
这种绝对的死寂与隔绝,比任何酷刑都更能催生疯狂。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标尺。
一秒,或是一万年。
就在她们的意识即将被这无尽的孤独与黑暗碾成齑粉的临界点。
虚空的尽头,亮了。
那是一双眼睛。
巨大到无法估量,仅仅是眼角的一道轮廓,就仿佛横亘了一整个银河。
眼眸之中没有瞳孔,只有亿万星辰在诞生与毁灭之间构成的混沌漩涡,缓缓转动。
不需要对视。
仅仅是被那目光“扫过”,三女的灵魂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神之巨手攥住,然后用最粗暴的方式,揉捏、撕扯!
此刻,她们如同最虔诚的学徒,以无可挑剔的标准姿势正襟危坐,在空无一物的殿堂中央,静默地聆听着无声的“圣人教诲”。
那并非言语,而是源自旧日支配者的意志洪流,如水银般直接灌入她们的灵魂深处,冲刷、溶解着她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信念与记忆。
宗门的清规戒律,在她们的脑海中被一字一句地抹除,而后被刻上了对神主最狂热、最原始的忠诚。
她们的身体因灵魂的剧烈重塑而无法自控地颤抖,从紧闭的眼角滑落的泪水,已分不清是源于往昔信念的崩塌,还是拥抱新生信仰的狂喜。
她们看见了。
看见了自己被奉为珍宝的记忆,如同一卷被强行展开的画轴。
夏雪看到了自己八岁那年,在御花园中,父皇将她高高举过头顶,用那双充满慈爱与期许的眼睛看着她,温言道:“雪儿,你是我大夏帝国最璀璨的明珠,是帝国未来的希望。”
那是她一生中最温暖、最骄傲的时刻。
可下一秒,父皇那张慈爱的面孔开始融化、扭曲,肌肉和皮肤像蜡一样滴落,最终,重组成一张她毕生难忘的、属于陈默的、冰冷而淡漠的脸。
那张嘴开合着,用着父皇的语调,说出的却是恶魔的低语:
“希望?不,你只是我收藏品陈列柜上,一件即将完成的、会哭会叫的精美玩偶。”
“啊啊啊啊啊——!!!”
夏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这比任何肉体上的凌虐都要痛苦千万倍!
她最珍贵的回忆,被玷污了!
她最坚固的信念,被从根源上,用最残忍的方式,腐蚀、颠覆!
“现在,‘调音’开始。”
那浩瀚而冰冷的神谕,直接在三女破碎的灵魂中响起。
紧接着,那些捆缚着她们的漆黑触须前端,探出了无数根闪烁着幽光的粗大无比的,神经探针。
它们无声无息地,毫不怜惜地,恶狠狠地,刺破了她们的皮肤。
没有带来剧痛,却带来一种仿佛灵魂被直接通上电流的极致酸麻与战栗。
这些粗大的探针精准地沿着她们的经络、她们的神经元,开始了一场野蛮而精密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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