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后山便成了固定剧场,每日准时上演“白色风暴追青蛇”的荒诞大戏。山中飞禽走兽皆识趣地调整了作息——辰时之前,林间静得反常,毕竟谁也不想被磨盘大的飞石误伤,或是被那横冲直撞的大体格子殃及池鱼。
日子一天天过去,变化肉眼可见。木木的身形日渐窈窕,如今奔跑时竟有了衣袂飘飘之姿——当然,这多半得益于先前那身能当帐篷的衣裳。而陈小七体内的灵气已从可怜的三丝攒到十余丝,那支“不断壮大的五行施工队”更是劳苦功高,将他经脉修缮得晶莹如玉,顺带还扩了扩气海,俨然是要给自个儿打造个豪华洞府。
如今木木的体态已与李富贵不相上下。杂役房众人暗地里没少骂王管事黑心:“看把人家姑娘累的,都瘦成啥样了!”木木虽欣喜于瘦身成果,却落下了心病——每每见陈小七张嘴,她就心头一颤,生怕那张破嘴又吐出什么诛心之言。她甚至怀疑,自己瘦身成功之前,精神上会出现问题。
某日灌注灵力时,木木心一横,直接给陈小七塞了个三倍份量的“灵气红包”。谁知这小子非但没事,还兴奋地嚷嚷:“再加点!”吓得木木急忙收回手指以为这小子走火入魔神志错乱了——她哪里知道,经过这些时日荒野求生的锤炼和混沌灵气改造,陈小七的经脉早已今非昔比。那混沌灵气密度极高,三倍妖力照单全收!反倒是平日修炼时,吸纳的稀薄灵气如泥牛入海,让他时常怀疑自己修了个假仙。
木木发现输出三倍妖力后,自己竟又清减几分。虽不及追逐来得高效,但她果断终止了那自虐式的瘦身法。这下可苦了陈小七,几次三番提出“双管齐下”的合理化建议,皆被一声“闭嘴”无情驳回。他无比怀念被追逐的日子——虽险象环生,但“蛇形走位”练得出神入化,更别提还能痛快骂几句“肥妞”,享受那“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快意。
后来木木连后山都懒得去了。每晚非得陈小七苦苦哀求,再奉上独家烤野味,才勉为其难给他灌注妖力。陈小七表面感恩戴德,心里早骂开了花:“明明是双赢,偏要摆架子!惹急了小爷,让你做一辈子胖妞!”
这日陈小七早早归来,恰见一幅奇景:木木倚树嗑瓜子,李富贵吭哧劈柴。原来木木下山后非但没接回旧活,反而顶了王管事的缺——当起监工。早先李富贵挑水时还试图用幽怨眼神感化她,却只得来一句轻飘飘的“记得扫瓜子壳”,顿时欲哭无泪:“还不如王管事呢,人家至少不给我加活!”
陈小七见此情景,脱口而出:“真是天生一对啊!”两个胖子闻言齐齐愣住,下意识对视——这一望不得了,连愣怔的表情都如复制粘贴般同步。
木木瞬间暴怒,撸起袖子就欲揍人。忽闻身后李富贵小声嘟囔:“我才不要...”杀人目光立即转移。顷刻间院中鸡飞狗跳,待木木踩着李富贵喝问“要不要”时,胖少年已带着哭腔喊“要要要”!结果又招来一顿胖揍:“到底是该要还是不要啊?!”“你闭嘴!”
待木木想起罪魁祸首时,陈小七早溜得无影无踪。木木仰天长啸:“陈小七”——”震落满树秋叶,惊起鸦雀无数。
今晚的火灶房冷清异常。陈小七没吃饭是吓得不敢去,李富贵没吃饭是嘴巴肿得张不开,木木则坐在陈小七榻上,手指叩击床板声声催命。对面的李富贵噤若寒蝉,几次欲言又止。
自知在劫难逃的陈小七,咬牙上演苦肉计:抹泥灰、划血道、涂兔血,拎着两只肥兔踉跄归来。眼见房内景象活似“悍妻训夫图”,险些又脱口而出那句作死的台词。在迎着木木冰冷的眼神,陈小七成功的被门槛绊得连滚带爬扑到木木面前:“师姐我错了!我该死!”不时“无意”撸撸袖管亮出“伤痕累累”的胳膊,“担心师姐在火灶房吃不好 历经千辛万苦猎兔两只,请师姐笑纳…说完又很无意的撸撸袖管,抬起脏兮兮的小脸
木木明知道陈小七有夸张的成分,见他这般辛苦捕猎,火气倒也消了大半: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淡淡的说了句“多放点辣。”
“得令!”陈小七如蒙大赦,转头对李富贵吼,“傻杵着干嘛?没见师姐饿了?”干啥啥不是做啥啥不成!
李富贵如获大赦般窜来——天知道独自面对木师姐有多吓人!
当晚烤兔香气四溢。木木瘦身后食量渐小,两只烤兔二人分而食之。唯李富贵捂着肿嘴眼巴巴干看,内心悲愤:我好好劈着柴,怎么就这样了。
待木木完成每日“灵气馈赠”,看着又纤细几分的自己,满意离去。月光下,三个人的影子在院中拉得老长——一个志得意满,一个心满意足,还有一个,在默默地舔着伤口怀念能吃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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