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经阁出来的陈小七,一想到日后偷鱼摘果的“宏图大业”,便忍不住搓手雀跃,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至于那传说中的猴儿酒?他摇摇头,不敢想不敢想。那可是要命的风险,他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他如今要去的,是宗门重地火云峰。一想到能免费从宝库里挑一件法器,陈小七就心头火热。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找燕小花,明面上是请兄弟参谋法器,实则想套点关于火焰果的消息。可惜燕小花正和他爷爷闭关铸器,谁也见不着。陈小七正耷拉着脑袋打算独自前往,却见路口一位身着黑色劲装、马尾高束的俏丽少女,正扛着一柄硕大的铁锤,笑吟吟地朝他招手。
“小七!”燕无双声音清亮,“我带你去宝库!”
陈小七赶忙快步跟上。二人一路穿行,火云峰上云雾缭绕,远处炼器坊中隐约传来金石交击之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与铁屑气味。绕过几重森严守卫,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巍峨宫殿矗立峰顶,琉璃瓦映日生辉,匾额上“百炼宝库”四字剑气森然,令人不敢直视。
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执事早已候在门前,见到二人便含笑迎上:“在下姓吴,忝为本库执事。这位想必便是近日名动风云台的陈小七师弟吧?宗主已有吩咐,师弟可在一至二层任选一件法器。”他语气温和,继续说道:“若有疑问,随时可问吴某,必当知无不言。”
陈小七连忙正经行礼,一旁的燕无双却“噗嗤”笑出声,推他一把:“快进去挑吧,我在这儿等你。”
宝库内别有洞天,一排排玄铁货架整齐排列,每件法器下方皆悬一枚玉简,详述其来历功用。一层多为制式飞剑、铜镜盾牌之类,流光溢彩;二层法器则明显灵压更强,有的通体火焰缭绕,有的寒霜凝结,甚至还有悬浮半空的飞舟战车,看得陈小七眼花缭乱。
他原本在攻击类的“焚天剑”和防御类的“玄龟甲”之间犹豫不决,一转身,却忽然被墙壁上孤零零挂着的一根长棍吸引了目光。
那棍通体银白,隐泛幽蓝,样式古朴至极,仿佛被岁月遗忘在此。货架标签写着“如意蟠龙棍”,他凑近细看说明:此棍由三十六截细棍嵌套而成,全力伸展可达五十米,如银龙出洞;横展则成两米铁墙,坚不可摧;更妙的是披覆于身、注入灵力后,竟能化作贴身银甲,自动吸附,可谓攻防一体。
陈小七越看越心痒,伸手一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棍子沉重异常,以他远超同阶的体魄竟也倍感吃力。他悄然渡入一丝混沌灵力,棍身微颤,重量骤减。就在此时,他神识中忽然浮出一行幽蓝小字:
“敛息破禁,无障无阻。——鬼钥”
字迹末端,是两个古老篆文:鬼匙。
陈小七心头狂跳,赶忙撤去灵力,小字瞬间隐没。好家伙!这宝贝简直为他量身定制!他强压激动,故作镇定地拎着棍子走下楼梯。
吴执事见他选了此物,不由诧异:“陈师弟果真天生神力!不过这蟠龙棍虽构思精巧,却无属性加持,沉重笨拙,也非名家所炼,乃是本门一师兄秘境所得,历来少有人选……”陈小七摆出一副苦修姿态,正色道:“法器终是外物,吾愿借此棍淬炼体魄,夯实道基。”
这番话说得吴执事肃然起敬,火云峰弟子最重炼体,他顿时对陈小七高看几分,迅速办好手续。陈小七忙不迭将长棍塞进储物袋,一旁伸来的纤纤玉手抓了个空——燕无双本想拿过去瞧瞧,顿时僵在半空。
陈小七反应极快,一把牵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嘴上还嘟囔:“一根铁棍子,死沉死沉的,有什么好看?女孩子家家的,别老好奇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儿。”
吴执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两个大馒头——这陈师弟竟敢牵那母老虎的手?更离谱的是,燕无双居然没一锤子抡过去?!
燕无双本是豁达性子,起初并没觉得什么,回头瞥见吴执事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才后知后觉地耳根一热。可她扭头看看陈小七那张犹带稚气、一脸“我啥也没干”的无辜面孔,顿时又好笑又好气,干脆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大步流星扯着他离开,临走还不忘瞪了吴执事一眼。
吴大执事呆立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他若知道这身高已似成年的少年其实才满十三,恐怕就能明白燕无双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带弟弟挑法宝啊!肮脏!
出了宝库,陈小七强压下怀揣至宝、恨不得立刻溜之大吉的冲动,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望向燕无双:“燕师姐,带我去你洞府瞧瞧呗?我还没进过内门弟子的洞府呢!”
燕无双不疑有他,爽快应下。二人一前一后沿火云峰山腹的石阶蜿蜒而上。清虚宗等级森严,外门弟子未经雇佣不得擅入内门区域,更别提长期滞留——每座灵峰越近山顶灵气越浓,峰主长老高居顶端,其下是真传、内门弟子洞府,最底层才是杂役区。若没这规矩,人人都挤去峰顶修炼,岂不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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