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宫的震动终于停止时,顾砚在滚烫的灰烬里找到了昏迷的苏渺。他的左眉骨处,梅花胎记已经消失,心口的血契烙印变成了完整的莲花,花瓣上还沾着点点金芒。守心镜的碎片在他掌心拼成了圆形,镜面映出地宫深处的景象:影核的碎片正在重组,只是这次组成的不是双生脸谱,而是个从未见过的符号 —— 像条盘绕的地龙,龙鳞上嵌着玄甲卫的兵符和星隐族的月牙纹,龙眼处是两颗跳动的光点。
“这是什么?” 顾婉儿的指尖刚触碰到镜面,符号突然活了过来,顺着镜面爬出,在她的手腕上凝成红色的纹身,遇热便发烫,遇冷则泛出银光。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挣脱掌心,如被磁石吸引般飞向地宫深处。那里的石壁正在自动凹陷,露出个天然的石窟,窟顶悬挂着钟乳石,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与《星隐山居图》完全一致的星图。石窟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匣子,匣盖上的符纹与顾婉儿手腕上的纹身完全相同,边缘还刻着串星隐族的象形文字。
赵承的玄甲军上前打开匣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卷泛黄的帛书,用朱砂写着行字:“藤根虽断,地脉已染,影主之源,不在人间。” 墨迹里还混着极细的金粉,在光线下闪烁着与镇魂石液滴相同的光泽。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指向帛书的最后一个 “间” 字,镜面光华流转,映出这个字的笔画正在蠕动,最后一笔缓缓拉长,弯成个完整的 “界” 字。石窟的穹顶突然渗出清水,在地面组成新的星图 —— 与《星隐山居图》上的山脉走势完全吻合,只是在紫宸殿的位置,多了个通往地下的箭头,箭头末端画着个小小的漩涡。
“影主的真正源头,在地脉的另一端。” 顾砚握紧重新拾起的长剑,剑上的星纹已恢复往日的光泽,“帛书说的‘界’,可能是指连通两界的通道。” 他看向苏渺心口的莲花烙印,那里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你的血契现在能感应到地脉的每个节点,包括那个通道的位置。”
苏渺醒来时,守心镜正悬浮在青铜匣子上方,镜面投射出的光纹在帛书上流动,显露出更多的字迹:“永乐十三年,星隐圣女以双生胎为祭,封印异界之门,三百年后,门开之时,需双生镜碎合璧,方能重封。” 每个字都带着淡淡的血色,像是用星隐族的血写就。
他突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当年分离双生子不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是为了在异界之门开启时,能用双生血脉的合力重封门户。而影主三百年的谋划,根本不是为了统治王朝,是为了打碎封印,让异界的 “真正影主” 降临人间 —— 那个存在,连三百年前的影主都只是它的先锋。
地宫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临带着药童冲了进来,每人手中的药桶都冒着黑烟,桶壁上爬满了黑色的细藤,“不好了!京城各处突然长出黑色的幼苗,接触到的人都开始长出梅花胎记,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能幸免!”
苏渺的守心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映出紫宸殿的方向,一道黑色的光柱正冲天而起,光柱周围的地砖裂开,露出下面蠕动的白色根须 —— 与影核化作的灵珠同源,却带着更诡异的气息,根须上还长着细小的眼睛,正齐刷刷地望向天空。
“异界之门提前开启了。” 苏渺握紧守心镜,心口的莲花烙印烫得像块烙铁,“我们面对的影主只是个先锋,真正的威胁,在门的另一端。”
当众人冲出地宫时,京城的天空已被黑色的藤蔓遮蔽。每根藤条上都结着发光的果实,果实里的胎儿蜷缩着身体,左眉骨有梅花胎记,右脸有星隐族的月牙纹,眉心却都嵌着颗白色的珠子 —— 与影核的灵珠一模一样,只是珠子里游动着细小的黑影。
守心镜的镜面映出最近的一颗果实,里面的胎儿突然睁开眼睛,对着苏渺露出诡异的微笑。在那笑容里,苏渺看到了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符号,与青铜匣盖上的符纹完全相同,符号周围还刻着圈小字,像是某种诅咒。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那些果实里的胎儿,可能就是异界影主降临的容器,也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 包括母亲当年为何自愿留在影阁,以及沈青崖临终前那句未说完的话:“你孪生兄弟的灵魂,早就被……”
话音的余韵似乎还在地脉中回荡,随着黑色藤条的生长,渐渐模糊成一个名字,像极了苏渺在云麓山密道里听到的低语,那个让守心镜剧烈震颤的名字,此刻正随着风,飘散在被藤蔓笼罩的京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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