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坛的晨雾裹着未散的寒气,樱树发黑的枝桠上垂着半透明的冰棱,像一串串破碎的水晶。阳光透过黑雾的缝隙斜切下来,落在满地封脉石碎片上,泛着暗哑的红,像凝固的血珠。小宇蹲在碎片堆旁,地脉之心的淡蓝光顺着指缝漏出来,扫过每一块碎片 —— 曾泛着凶光的暗红光彻底熄灭,碎片变成普通的青灰色石头,堆在圣坛角落,像被遗忘的碎玉。
“都清完了?”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捧着个陶碗,温热的地脉露冒着白汽,碗沿还沾着片干花瓣。她的袖口留着淡紫的印子,是之前被寒浊染的,灵脉气未完全恢复,说话时气息略浅,眼神却依旧亮得像星,“清玄道长说,西疆的寒浊是‘冻浊’,比寒冰窟的更狠 —— 不仅冻地脉,还能把地脉支线冻得发脆,一碰就碎,再也接不上。”
小宇接过陶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爬进灵脉,连日战斗的疲惫散了些。他抬头看向圣坛中心,清玄道长盘腿坐在净化阵里,绿光淡得像薄纱,却稳稳罩着圣坛,防止残留的浊气反扑。老道长的白须结着细冰,眼皮轻垂,手指却还在缓慢结印,维持着阵的运转:“道长的灵脉气耗得太多了,要不我们留个人陪他?”
“老道长说不用。” 阿澈走过来,肩上的玄甲擦得发亮,却还留着冰甲战士划下的浅痕,像一道银色的疤,“士兵们把装备收拾好了,热露装了十葫芦,小李修士熬了驱寒汤药,用保温的铜壶装着,路上能喝。”
顾婉儿抱着札记跑过来,布囊上别着的干樱花换了新的 —— 是清溪村张婆婆塞给她的,粉白的花瓣还带着晨露的湿气,沾在布上留下浅印。她跑得急,气息不稳,手指在札记里翻找,冻得发红的指腹蹭过墨迹,突然顿住:“小宇!我找到始祖的手札残页了!上面写着‘西疆为钥,冻浊为引,三日为期,通道可启’—— 也就是说,跨界通道只剩三天就要开了!我们必须在三天内清完西疆节点!”
“三天?” 小宇手里的陶碗晃了晃,地脉之心的蓝光颤了颤。从圣坛到西疆要走两天,清理节点至少要一天,时间刚好卡满,容不得半点耽误,“现在就出发!不能等!”
众人不再犹豫。清玄道长突然睁开眼,从怀里掏出块刻着星纹的玉佩,递向小宇 —— 玉佩是淡青色的,上面的星纹用金线勾勒,冰凉的触感里藏着微弱的地脉气,像握着颗缩小的地脉之心:“这是‘地脉引’,能感应周围的地脉气,西疆冻浊要是太强,用它能暂时稳住地脉,别弄丢了。”
小宇接过玉佩,揣进怀里,和母亲给的平安符贴在一起 —— 一个凉,一个温,都是守护的温度。队伍告别清玄道长,踏上往西疆的路。圣坛的樱树在身后渐渐变小,黑雾像被阳光打散的墨,慢慢淡去。苏渺的灵识飘在最前,淡红光比之前亮了些,显然吸了圣坛的地脉气:“西疆在东边,我已经感应到冻浊气了 —— 比寒冰窟的寒浊冷十倍,像刚从冰湖里捞出来的,气里裹着很多沉的影子,应该是新的异界生物。”
“不管是什么,我们有地脉之心和热露。” 阿澈握紧剑,星纹气在刃上凝起一层淡红光,像裹了层薄火,“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找到办法。”
队伍加快脚步。路上的风景渐渐变了:青绿的草地变成枯黄的戈壁,风里的湿气变成干燥的沙粒,打在脸上发疼;阳光变得刺眼,落在地上像撒了层金粉,晃得人睁不开眼。走了半天,天气突然变了 —— 风里的沙粒变成冰粒,棱角分明地刮在脸上,像被碎玻璃割;地面结了层薄冰,踩上去 “咯吱” 响,连戈壁上的枯草都裹了层冰壳,一碰就碎。
苏渺的灵识突然停下,淡红光往前方探了探,瞬间弹回来,带着慌意:“前面就是西疆冻漠!冻浊气从那里冒出来,气里的影子越来越清 —— 是‘冻甲兽’,体型像水牛,浑身裹着冰甲,比冰甲战士的甲厚三倍,正往我们这边来!”
西疆冻漠比想象中更荒凉。满地都是冻裂的石块,像被摔碎的冰雕,棱角锋利得能割破靴子;风裹着冰粒呼啸而过,“呜呜” 的声响在冻漠里回荡,像无数冤魂在哭嚎;地面的冰厚得能站人,冰下能看到冻僵的地脉支线,像黑色的蛇,蜷缩在冰层里,毫无生机,连最坚韧的地脉草都冻成了冰雕。
“把披风裹紧!别让冻浊沾到皮肤!” 母亲大喊,她的灵脉气比其他人强,能更清晰地感觉到冻浊的冷 —— 那是一种能渗进骨头的冷,沾到皮肤就像贴了块冰,灵脉会慢慢发脆,“冻浊能脆化灵脉!一旦沾到,灵脉会像冻裂的石头,轻轻一碰就碎!”
小宇掏出地脉引,玉佩的淡蓝光亮了些,箭头指向冻漠深处:“节点在前面十里,冻甲兽是守节点的。热露对它们没用,冰甲太厚,热露渗不进去,得想别的办法。”
顾婉儿赶紧翻开札记,手指在纸页上飞快滑动,突然停在一页画着冻甲兽的插图上:“找到了!残页上写着‘冻甲兽,冰甲生浊,核在颅顶,非血脉气不能破’—— 冻甲兽的弱点在颅顶的‘冻浊核’!只有星隐族的血脉气能破冰甲,再用星纹气碎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公子他总在被团宠请大家收藏:(m.2yq.org)公子他总在被团宠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