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这……这块石头,怎么卖?”我竭力控制着语调的平稳,指向那块依旧散发着“绿光”的垫脚石。
摊主老头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浑浊的眼珠瞥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又扫过我身上廉价的穿着和手里那个寒酸的纸箱,嘴角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哦,垫脚的玩意儿,你想要?给两百块,拿走。”那语气,仿佛在打发一个捡破烂的。
两百块!我兜里仅剩的、原本打算用来撑到下个月发薪日的最后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赌?还是不赌?那团只有我能看到的、惊心动魄的绿光在无声地咆哮!它像深渊的诱惑,又像绝望中唯一的浮木。
没有犹豫!我几乎是抢一般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卷被汗水濡湿的零钱,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飞快地数出两张红票子,塞到老头手里,然后像护住稀世珍宝一样,将那块沉甸甸、脏兮兮的石头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朝着市场深处那熟悉的切割区狂奔而去!纸箱里的东西哐当作响,仿佛在为我这孤注一掷的疯狂伴奏。
切割区永远是人声鼎沸的漩涡中心。巨大的水切机轰鸣着,刺耳的摩擦声、围观者的惊呼或叹息、摊主们声嘶力竭的叫卖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声浪。空气里弥漫着石粉、冷却液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我挤开几个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人,冲到一台暂时空闲的水切机旁。操作机器的老师傅姓王,一张脸被石粉染得灰白,满是岁月刻下的沟壑。他认识我,以前在店里,我也常跟着刘店长来这里看货。
“王师傅!”我的声音带着喘,把怀里那块石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手心全是汗,“麻烦您,帮我切一刀!就……就从这里!”我用手指在石头一个相对平整的侧面,划了一道线,位置精准地指向我“眼中”那团帝王绿光芒最核心、最浓郁的区域。
王师傅接过石头,掂量了一下,又用粗糙的手指在表面摩挲片刻,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同情和看傻子般的表情。这种街边捡来的、当垫脚石都嫌硌的玩意儿,在他几十年的经验里,跟废料没区别。
“小陈啊,”他叹了口气,声音被机器的轰鸣盖过一半,“刚听说你……唉,这石头……”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别浪费钱了,省省吧。
“切!王师傅,求您了!就切这一刀!”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石头,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执拗。
王师傅又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被我眼中那种近乎燃烧的偏执惊到了,终于不再多言。他熟练地将石头固定在冰冷的夹具上,调整好角度,对准我划的那条线。巨大的合金锯片带着死亡的尖啸高速旋转起来,缓缓压下。
“嗤——!”
刺耳的切割声瞬间压过周围所有的嘈杂。冰冷浑浊的冷却液喷涌而出,冲刷在锯片与石头的接触点上,激射出灰白色的泥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为一个垫脚石开刀的举动吸引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嘲弄。
“哟,这不是博雅斋刚被踹了的那个小陈吗?” “啧啧,穷疯了?拿个垫脚石来切?” “哈哈,两百块打水漂喽!听说是被刘胖子撬了墙角又开了瓢,脑子受刺激了吧?” “看他那穷酸样,切出个屁来!”
恶意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我紧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对这些充耳不闻。我的全部心神,都死死系在那轰鸣的锯片之下,系在那块正承受着切割的丑陋石头内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我却不敢眨眼。那团只有我能“看见”的、汹涌澎湃的帝王绿光芒,在锯片逼近的瞬间,似乎变得更加活跃、更加璀璨,仿佛一头被囚禁的翡翠巨龙,即将破壳而出!
时间在刺耳的噪音和周围肆无忌惮的嘲笑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锯片深入,石屑飞溅。
突然!
“滋啦——!”
一声异于寻常的、尖锐得几乎能撕裂耳膜的摩擦声猛地响起!高速旋转的合金锯片像是切到了某种极其致密坚硬的东西,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甚至溅起几粒微小的火星!
“嗯?”王师傅布满石粉的眉头猛地一皱,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几分,经验告诉他,这声音不对!他下意识地减小了切割机的下压力度,动作变得异常谨慎起来。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和嘲笑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带着惊疑不定。整个切割区,只剩下水切机低沉的轰鸣和那变得异常刺耳的摩擦声。
锯片艰难地向下推进了一点点,终于停了下来。王师傅迅速关闭了机器。巨大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目光死死盯在夹具上那块被切开一道缝隙的原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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