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盛宴上,苏尘借来一支不起眼的战国骨笛。
当众吹响,无形声波引得周家秘藏室青铜鼎共振轰鸣。
全场哗然,周鼎天脸色惨白瘫倒在地。
周家保镖拔枪的瞬间,苏尘已闪至面前。
“国际文物走私组织代号‘信天翁’,”苏尘捏碎枪管,“青铜鼎就在你密室下面!”
神秘混血女拍卖师悄然按下耳麦:“目标确认,拥有未知能量共振能力。”
璀璨的水晶吊灯将拍卖大厅映照得恍如白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红酒的醇香与名媛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衣冠楚楚的人群。这里是周家大宅的顶级宴会厅,今晚的主角,是矗立在中央展示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一尊青铜方鼎。
鼎高一米有余,深沉的青铜色在强光下流淌着岁月赋予的幽光。繁复古老的饕餮纹、夔龙纹盘踞周身,线条狞厉,透着一股穿越时空的沉重威严。鼎腹内壁,几行蚀刻的金文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此乃我周家祖辈费尽心血,辗转海外数十年方迎回的国之重器,‘商周夔龙饕餮纹方鼎’!”周鼎天站在台前,一身裁剪完美的燕尾服衬托着他保养得宜的身材。他微扬着下巴,笑容矜持而自得,目光扫过台下济济一堂的商界巨擘、文化名流,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今日邀诸位共赏,亦是见证一段国宝归家的民族荣光!”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夹杂着惊叹与恭维。
“周董大手笔!功德无量啊!”
“看这形制,这纹饰,这包浆!真品无疑!”
“金文记载,更是填补了那段历史的空白!价值无可估量!”
赞誉声中,周鼎天的笑容愈发矜贵。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角落,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身影——苏尘。依旧是与这奢华场合格格不入的简单休闲装,安静地坐在边缘的座位上。
周鼎天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微微抬手压下掌声,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苏先生,听说您近来在古玩圈也颇有名气?不知对我周家这件重器,有何高见?”他故意停顿,营造出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座都是行家,相信苏先生作为‘后起之秀’,定能发表些真知灼见?” 他将“后起之秀”几个字咬得稍重,引得周围几道目光也投向苏尘,眼神各异,多是探究与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一道道审视的目光聚焦而来,空气仿佛瞬间凝滞。坐在苏尘身边的林馨月,纤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苏尘的衣袖,明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担忧。
苏尘却恍若未觉。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平静地迎向台上意气风发的周鼎天,唇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周董客气。”他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背景的音乐和人声,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鼎,国之重器,礼之象征。真伪之辨,岂止于形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上那尊光芒四射的青铜方鼎,语气淡然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片哗然!
“哗——这小子说什么?”
“公然质疑周董的重器是赝品?他疯了吗?”
“狂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周鼎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脸上那优雅的面具有了第一道裂痕,眼底寒芒乍现。他身后的保镖,眼神也如同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苏尘。
苏尘无视了所有震惊、愤怒、幸灾乐祸的目光,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目光平静地投向坐在前排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知名收藏家李老。
“李老,”苏尘的声音平和依旧,“晚辈有幸听闻您去年在伦敦拍得一支战国鹤骨笛?”
李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颔首:“不错,确有此物。苏小友竟也知晓?”
“可否借晚辈一观?”苏尘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诚挚。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李老沉吟片刻,随即爽朗一笑:“有何不可?君子当有成人之美。”他对身旁的助手低声吩咐几句。很快,助手捧着一个紫檀木长盒匆匆返回,郑重地交到苏尘手中。
苏尘道了声谢,打开木盒。一支尺余长的骨笛静静躺在深蓝丝绒之上。笛身呈温润的象牙白色,泛着柔和的岁月光泽,其上布满了细微的天然裂纹。笛管细长,两端微有收束,钻孔位置精巧,形制古拙而大气。
“哼,”台上传来周鼎天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一支战国骨笛?苏先生莫不是想吹上一曲,为大家助兴?可惜,古董鉴赏,终究不是街头卖艺!”
苏尘恍若未闻。他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拈起那支鹤骨笛,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古骨那历经千年沉淀下来的、温润而略沉的质感,以及细微孔洞边缘的磨砺感。他缓缓将骨笛凑近唇边。
大厅里所有的嘈杂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苏尘和他唇边那支不起眼的骨笛上,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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