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琀蝉?”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即便是普通爱好者,也多少听过“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的说法,口中含玉,乃是汉代极高等级葬制!
陈默目光如炬,直视脸色开始发白的刘老:“《周礼》有载,‘大丧,共含玉’。汉代尚玉,尤重葬玉。琀蝉取其‘蜕于浊秽,浮游尘埃之外’之高洁,象征亡者灵魂蜕变重生。其选料必为上品籽玉,取其温润养魂;雕工必取‘汉八刀’之极致凝练,取其一气呵成,不假修饰,方显天地至简大道!此蝉玉质虽非顶级羊脂,却也是和田青白玉籽料,历经两千载土沁水蚀,青中透润,宝光内蕴,正是‘大巧不工’的明证!其价值,岂是寻常佩蝉可比?”
他环视四周鸦雀无声的人群,最后目光落在秦风那张因震惊、羞怒而扭曲的脸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秦少方才说五万?抱歉,此汉代和田青白玉琀蝉,存世稀少,品相完好,承载千年生死之思……依我看,百万起步,犹是保守!”
“百万?!”摊主老头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围观人群彻底沸腾了,惊呼、议论声浪几乎掀翻市场顶棚。
“我的老天爷……含在死人嘴里的玉?还值百万?” “汉八刀!琀蝉!今天开眼了!” “这年轻人是谁?眼力太毒了!连刘老都走眼了!” “秦风这次脸丢大了!花五万想抢人家百万珍宝?哈哈哈!”
刘老和王老面红耳赤,对着那枚小小的玉蝉深深作揖,刘老声音干涩,带着由衷地叹服:“小友……不,先生!老朽……老朽眼拙!此物确为汉代琀蝉无疑!先生学识渊博,眼力通神,老朽……佩服!”这当众认错,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秦风脸上。
秦风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变紫,身体因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陈默手中那仿佛在嘲笑他的木匣,又看着陈默身边俏脸含霜却眼神明亮的苏暖,最后扫过周围那些指指点点、充满嘲弄的目光,一股邪火直冲顶门。他猛地一指陈默,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变得尖利嘶哑,如同毒蛇吐信:“陈默!你……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我们走!”说罢,再也无颜停留,带着同样灰头土脸的跟班和专家,粗暴地推开人群,狼狈不堪地挤了出去,留下一路压抑的哄笑和议论。
风波暂歇,人群渐散。苏暖看着陈默小心收起木匣,美眸中异彩连连,低声道:“刚才……真解气!不过秦风这人睚眦必报,你要小心他使阴招。”
陈默笑了笑,眼神深邃:“兵来将挡。”他正要说话,一个穿着朴素唐装、气质沉稳的中年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身侧,面带温和笑意,递上一张素雅的名片:“陈先生好手段,令人叹为观止。鄙人姓周,在城西经营一家小茶舍。三日后午后,舍下有一场同道小聚,品茗赏器,不知陈先生可否赏光?”名片上只有简单的“听雨轩”三字和一个地址,再无其他信息。
陈默接过名片,入手温润,是上好的宣纸。他抬眼看向这位周先生,对方眼神平和,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通透。神瞳悄然扫过,并未感知到恶意,反而有一种沉静的气韵。
“周先生相邀,是我的荣幸。”陈默颔首应下。
周先生微笑致意,不再多言,转身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苏暖看着那人背影,若有所思:“这人……不简单。听雨轩?我好像听爷爷提过,是个很特别的地方。”
陈默摩挲着手中的名片,目光再次投向秦风消失的方向,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怨毒的余温。他收回视线,将名片和装有琀蝉的木匣一并收起。百万琀蝉的微光在匣内流转,如同潜渊之龙,而那张素净的名片,则像一张无声的请柬,悄然指向了更幽深,也更波澜壮阔的古玩江湖。茶香氤氲的听雨轩内,等待他的,是风雅的同道切磋,还是另一场暗流汹涌的较量?
风起于青萍之末。陈默知道,捡漏的惊喜过后,真正的江湖,才刚刚掀开它神秘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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