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脸上的笑容如同被狂风卷走的枯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层志得意满的红光顷刻间被一种暴怒的猪肝色取代。他甚至没有立刻反驳,只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叶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秒钟的窒息般的沉默后,一声压抑着狂怒的低吼终于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哪里钻出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我的重宝?!”
这一声咆哮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凝固的气氛轰然炸开!人群哗然!
“这小子疯了吧?敢说张董的画是假的?”
“他是谁啊?面生得很,哪个专家门下的?”
“哗众取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张董可不是好惹的……”
质疑声、嘲笑声、幸灾乐祸的低语如同潮水般涌向叶辰。张董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微微发颤,指着叶辰的手指抖个不停:“保安!保安呢?把这个捣乱的疯子给我轰出去!”
站在张董身后,两名身形彪悍、肌肉虬结的保镖脸色一沉,眼神陡然变得凶狠,如鹰隼般锁定叶辰,脚下同时向前踏出半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叶辰仿佛对那凌厉的杀意毫无所觉,身形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挺拔如松的姿态里,隐隐透出一种磐石般的沉稳,仿佛脚下生了根。
“慢着!”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穿透嘈杂,带着金石撞击般的穿透力响彻角落。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刀锋劈开,自动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一位身着深灰色精致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在一群同样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簇拥下,面色沉凝地大步走来。他手中拄着一根光亮的紫檀木文明杖,步伐沉稳有力,目光锐利如电,径直落在叶辰脸上。他胸前佩戴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银色徽章,上面镂刻着象征着权威的“江南书画协会资深顾问”字样。
整个展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了几度。
“李老!”
“是李承儒老先生!江南书画界的泰山北斗啊!”
“这下事情闹大了……”
人群中传来敬畏的低呼声。来人正是本次大会特邀的重量级专家,在江南乃至全国书画鉴定界都享有盛誉的李承儒。
李承儒的目光扫过气得发抖的张董,最后牢牢钉在叶辰身上,那眼神如同手术刀般冰冷锋利,带着审视和不容置疑的权威:“年轻人,说话要有根据。这幅《秋山问道图》,数日前由我与协会另外三位同仁共同上手鉴定,历时三个小时,从纸墨绢绫、款识印鉴、绘画风格、历代着录等多方面反复推敲,一致断定其为范宽真迹无疑!”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清晰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你现在张口就说它是清代高仿?凭什么?就凭你这一双眼睛?”他的视线掠过叶辰那身朴素的衣着,语气中的质询和隐含的轻蔑毫不掩饰。
随着李承儒掷地有声的话语落地,原本因叶辰惊人之语而动摇的众人天平瞬间倾斜。权威认证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怀疑的阴云。“我就说嘛!李老都亲自鉴定过的,怎么可能有假!” “这小子真是疯了,为了出名脸都不要了!” “看他怎么收场!” 张董更是挺直了腰板,脸上重新浮现出胜券在握的冷笑,看向叶辰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他狼狈滚出会场的样子。
所有的目光,或嘲讽,或同情,或纯粹看戏,都如同聚光灯般打在叶辰身上。空气紧绷得仿佛拉满的弓弦。
在这近乎窒息的沉重压力下,叶辰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他没有去看咄咄逼人的李承儒,也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只是再次平静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望向墙上的画作,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在瞳孔深处流淌。
“凭它自己留下的破绽。”叶辰的声音依旧平稳清晰,穿透了所有的窃窃私语,“李老,诸位前辈,请看这里——”
他伸出手指,虚虚点向画面右侧那道飞泻而下的瀑布中段一处看似极其自然的转折飞白处。“此处飞白,模仿范宽‘雨点皴’与‘卷云皴’交融之妙,乍看神韵十足,气脉贯通。”
他的手指极其稳定,指尖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磁力,牵引着所有人的视线牢牢锁定那片墨色飞溅的区域。李承儒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前倾身体,取出随身携带的高倍放大镜凑近细看。张董脸上的冷笑微微一僵。
叶辰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种洞察秋毫的冷静:“然而,在真正的古画笔意之下,这种转折飞白是笔锋行至力尽处自然散开,墨与水在纸纤维中瞬间分离渗透所成,其边缘过渡必定是润泽、朦胧、带着细微毛刺的‘沙笔’效果,如同枯笔渴墨,苍茫天成。”
随着他的描述,李承儒透过镜片紧盯着那处飞白,鼻息似乎重了一丝。周围几位同样靠近的老鉴定师也纷纷取出工具,凝神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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