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审团再次点头,给出了高分。第一回合,叶辰凭借神瞳洞悉本质略胜一筹,但林宇展现的深厚学识与敏锐观察力,也让所有人收起了小觑之心。比分,叶辰10分,林宇9分。差距微乎其微,火药味却已弥漫开来。
第二轮,鉴定一件色彩斑斓的唐三彩骆驼俑。
林宇率先出手。他并未像叶辰那样动用特殊能力(至少表面看来如此),而是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从釉面的流动性、胎土的细腻程度、开片纹路的走向,甚至骆驼造型的神韵比例,逐一剖析。
“此俑造型饱满灵动,釉色流淌自然,尤其是这‘马背蓝’的晕染,层次过渡精妙,确为唐代真品无疑。”林宇语气笃定,随即话锋一转,“然,价值却非顶尖。诸位请看其前蹄内侧细微的窑裂,以及尾鬃釉色略有迟滞处,应为同一窑炉中位置稍偏,受火不均所致,虽是真品,却属普品,估价……当在八十万至一百二十万之间。”
分析精准,估价合理,引得评审频频颔首,给出了9.8的高分。
压力来到叶辰这边。
叶辰缓步上前,神瞳微启,扫过唐三彩骆驼。釉面之下,土沁丝丝缕缕渗入胎骨,岁月的气息沉淀其中,确为真品。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骆驼脖颈处一圈看似自然的深色釉斑时,神瞳的视野骤然深入!
“嗯?”叶辰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在那层深色釉斑之下,覆盖着的竟是极其细微、几乎与胎土融为一体的现代粘合剂痕迹!沿着这圈痕迹再往下看……神瞳穿透表层釉色,清晰地“看”到骆驼的头部与身体连接处内部,存在一圈极其精密的现代加固结构!
“移花接木!”叶辰心中警铃大作。这一次,造假者的手段更加高明!其头部为真品唐俑,身体却是高仿拼接!若非神瞳能透视内部结构与分子层次的差异,几乎无法察觉!
“此俑……”叶辰开口,声音沉稳,“脖颈处釉斑色泽过于板结,与周身流淌的釉色略显不融。乍看是窑变,实则是为了掩盖其下的……接缝。”他语出惊人!
台下哗然!连评审席的陈老都猛地向前探身。
“叶先生,此言当真?可有依据?”一位评审急问。
叶辰指向骆驼脖颈那圈深色釉斑,神瞳微光流转,引导着众人的视线:“诸位细观此处釉面边缘,是否有极其细微的‘堆绣’感?这是高温釉覆盖在低温粘结剂上产生的独特现象。真正的窑变釉斑,边缘过渡应更为自然柔和。而且……”他微微一顿,抛下更重的炸弹,“此俑头部与身体,胎土细微成分存在差异!头部土质更显粗粝,内含砂砾比例稍高,符合唐代关中地区部分窑口的特征;而身体胎土则过于细腻纯净,混有少量现代才使用的增白剂残留!此乃‘新身接古头’的绝高赝品!”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几位评审立刻戴上高倍放大镜和便携检测仪上前,一番细致查验后,陈老脸色凝重地宣布:“叶先生……慧眼如炬!此俑确系头部为真,身体为高仿拼接!我等惭愧!叶辰,满分!”
第二轮,叶辰凭借神瞳再次洞穿惊天骗局,拿下满分10分!林宇虽也表现出色,但终究未能识破这瞒天过海的手段,得分9.8。总比分,叶辰20分,林宇18.8分!叶辰优势扩大,但林宇的眼神非但没有挫败,反而燃烧起更加炽烈的火焰,那是一种遇到真正对手的兴奋,更深处,却藏着近乎偏执的冰寒。
第三件藏品被郑重请出——一件造型古雅,宝光内蕴的铜胎掐丝珐琅缠枝莲纹香炉。
“明宣德炉?”台下有人惊呼。
林宇眼中精光暴涨,几乎是抢步上前。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手指几乎要触碰到炉壁,鼻尖微微翕动,仿佛在嗅闻那若有若无的历史尘埃。他身后的灰衣老者,眼皮微抬,浑浊的目光中似乎有某种无形的气场弥散开来。
叶辰心头警兆突生!神瞳下意识流转,目光扫过林宇胸前衣襟下微微鼓起之物——一枚温润的紫玉貔貅!此刻,那貔貅竟隐隐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让叶辰神瞳本能感到排斥和警惕的诡异波动!
“不对!”叶辰眼神一凝。神瞳之力骤然集中,视线瞬间穿透紫玉!只见玉貔貅内部,并非天然玉髓纹理,而是铭刻着密密麻麻、扭曲如同活物的暗红色符文!一股阴寒、黏稠、充满掠夺性的气息从中透出!
与此同时,林宇似乎借助了某种力量,眼中闪过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紫芒,他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笃定:
“此炉,器型饱满,铜质精纯,乃上佳雪花铜铸就。掐丝流畅,珐琅彩料鲜艳沉稳,尤其是这莲瓣纹饰,层次分明,过渡自然,尽显宫廷气派。炉底‘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楷书款,笔力遒劲,结构端庄,与馆藏真品如出一辙!更为难得的是——”他手指虚点炉腹几处细微的磨痕,“此乃历代藏家虔诚供奉,香火摩挲形成的‘宝光’!浑然天成,绝非人工做旧!此炉,乃宣德本朝官造无疑!价值……当在千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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