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有湿土味,有草腥,还有远处溪水的凉气。他的鼻子比从前灵了,能闻出三十步外野兔窝里的臊味。耳朵也清楚,能听见屋后瓦片下滑落的一粒沙。
他抬起脚。
一步,踩在院外的碎石路上。
石子滚动,发出“咯”的一声。
他没回头。
走了五步,他又停下,从包袱里抽出《基础纳气诀》。书皮上的金纹还在,比昨夜更亮,像是镀了层新漆。他翻开内页,那行“三日之内,可冲二层”的批注没消失,墨迹干了,可字边泛着微光。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
然后合上书,重新塞进包袱。
他知道这书不是普通的功法,是小鼎在改它。改得越多,他走得越远。三日冲二层?可能还不止。只要小鼎不停,他就不会停。
他继续往前走。
山路在前,弯弯曲曲,通向山外。雾还没散,北方一片白茫茫,看不见黑风城,也看不见玄一门。可他知道方向。
表叔的书、染血的账本、母亲的簪子——这些都不是累赘,是路标。
他必须去玄一门。不是为了拜谁为师,不是为了混口饭吃。是为了活。在这条命被人盯上的时候,他得有地方站住脚。得有力量,有靠山,有能护住自己的本事。
他要出人头地。
不是嘴上说说,是拿命拼出来的那种。
他走下第一个坡,脚踩在松土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子。印子边缘的土粒微微颤动,像是被什么吸了一下,随即塌陷下去。
他没察觉。
继续往前。
衣角被风掀起,露出腰间的短刀。刀柄上的布条突然抖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动。
可风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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