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样冲向铸造房门口,指着里面两柄悬浮在半空中的器物,大喊道:“你看!它们多美!我给它们起了名字,它 —— 叫灼颜之乐(yue)剑!它 —— 叫细雪之舞刀,它们相辅相成,相生相共,它们本该是能斩神灭魔的存在,可现在,它们无法感知这个世界!它们没有灵魂!”
兮颜看着他疯魔的样子,心如刀绞。丈夫这是彻底走火入魔了,可却无能为力。她只能跟在丈夫的身后,一遍遍地劝说:“巽风,你冷静点!你已经成功了,神兵已成!有没有灵魂不重要!我们回家,好不好?孩子们还在等你!”
“回家?” 巽风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偏执,“不!我不回家!我巽风一生追求锻造真谛,要铸出真正的绝世神兵!没有灵魂,算什么绝世神兵?”
他突然转过身,紧紧抓住兮颜的手,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里有疯狂,有执着,还有无尽的癫狂:“兮颜,你说,人是不是有灵魂?如果把人的灵魂献祭给神兵,它们是不是就能活过来?是不是就能拥有真正的灵魂力量?”
兮颜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看着丈夫眼中的疯狂,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巽风,你别胡思乱想!灵魂怎么能献祭?!人没有了灵魂会死掉的!”
“死?”巽风笑了,笑得格外坦然,“为了绝世神兵,死又算什么?我师傅欧冶子大师说过,真正的匠人,要为自己的作品付出一切。小小的生命算什么,我巽风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师傅的教诲,我不能让他失望!”
他突然抓住兮颜的肩膀,语气变得无比认真,眼神里满是深情:“兮颜,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这两柄神兵,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不能让它们带着残缺来到这个世界。我要给它们灵魂,给它们真正的生命。”
他顿了顿,声音温柔:“我最合适做这个献祭者。我是它们的铸造者,我的灵魂与它们早已相连。兮颜,你愿意陪我吗?陪我一起,给我们的‘孩子’赋予灵魂?”
兮颜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伤痕,看着他枯槁的身体,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她劝不动他。这个男人,为了锻造,可以付出一切。而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的话语像情话,像恶魔的低语,操控着她的心神。
李承溪冷眉竖目,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虽然巽风活着走出来,但是长期与陨铁为伴,怕是命不久矣。
兮颜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露出一抹带着苦涩微笑:“巽风,我的挚爱,我愿意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我要陪着你。”
话音刚落,巽风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铸造房走去。他们的脚步很轻,带着决绝。
“爹!娘!”巽明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哭喊着“你们不要走!我不要你们走!”
巽月也跟着哭了起来,一声声 “爹娘” 喊得撕心裂肺。
李承溪连忙冲上前,死死抱住两个孩子,任凭他们在自己怀里挣扎、哭喊。他看着巽风和兮颜走进铸造房的背影,看着房门缓缓关上,心里像被撕扯。他知道,这对夫妻,再也不会出来了。
铸造房内,巽风和兮颜走到熔炉前。炉火依旧熊熊燃烧,红色的火焰,像给他们的皮肤镀上了一层血色。
“兮颜,谢谢你。”巽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
“能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我很开心。” 兮颜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妻子。”
“好。”
巽风紧紧抱着她,纵身一跃,两人一起跳进了熊熊燃烧的熔炉。
“轰 ——!”
熔炉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火柱,直冲云霄。火柱中,两柄神兵缓缓升起 —— 灼颜之乐剑银绿相间,剑身上流淌着温暖的光芒,仿佛有血液在其中奔腾;细雪之舞刀湛蓝如深海,刀刃上寒气逼人,却带着一丝灵动。两柄神兵在空中盘旋一周,发出清脆的剑鸣和刀啸,充满了生机与力量。
“神兵!真正的绝世神兵!”半山腰的工匠们惊呼起来,脸上满是震撼和敬畏。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的云层突然剧烈翻滚起来。黑色的雷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闪电像银蛇般在云中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
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笼罩下来,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双腿发软,想要跪地臣服。
“天罚!是天罚!”李承溪脸色惨白,紧紧将两个孩子护在怀里。
巽明和巽月哭得更凶了,他们看着天空中恐怖的雷云,看着铸造房方向耀眼的光芒,一声声喊着 “爹娘”,声音嘶哑,让人心碎。
“轰隆 ——!”
一道道粗壮的闪电从雷云深处劈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铸造房砸去。
李承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这股力量无人能敌,闪电落下,不仅两柄绝世神兵会化为飞灰,整个浣槐郡都会被夷为平地,他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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