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KTV,江城最顶级的娱乐场所之一,霓虹闪烁,门前豪车云集。
林枫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T恤,与这里金碧辉煌的环境格格不入。服务员打量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直到他报出王浩预定的包厢号,对方才不情愿地指了个方向。
推开总统包厢厚重的隔音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烟酒气味扑面而来。炫目的灯光下,几十个年轻男女正在狂欢,或是嘶吼着情歌,或是摇骰拼酒,气氛热烈。
林枫的进入,像一滴水溅入油锅,瞬间让包厢内的喧嚣为之一静。
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那些目光中,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坐在主位沙发上的王浩,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怀里搂着打扮妖艳的张丽。他看到林枫,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笑容,用力拍了拍手。
“哟!我们的大情圣林枫终于来了!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王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包厢,引来一阵哄笑。
张丽依偎在王浩怀里,瞥了林枫一眼,眼神冷漠中带着一丝嫌弃,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林枫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走到角落的空位坐下,无视了那些刺人的目光。他在适应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那种被孤立、被羞辱的刺痛感,如同毒蛇啃噬着心脏。但这感觉很快就被他强大的魔心碾碎,化为纯粹的冰寒。
“林枫,你迟到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表示表示?”王浩不依不饶,拿起一瓶刚开的、价格昂贵的洋酒,“来,把这三杯罚酒喝了,给王少我赔个罪!”
旁边立刻有狗腿子端起三杯斟满的酒杯,送到林枫面前。酒液金黄,但在林枫眼中,与污水无异。
包厢里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没人出声制止,反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林枫抬眼,看了王浩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王浩没来由地心头一悸。
“我不喝酒。”林枫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王浩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不给面子?在林枫眼里,我王浩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
张丽也在一旁帮腔,语气尖酸:“林枫,王少让你喝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穷鬼,能进来这种地方,就该感恩戴德了!”
“就是,装什么清高!”
“喝了吧,又死不了人!”
“别扫了大家的兴!”
起哄声此起彼伏。
王浩见林枫依旧不动,眼珠一转,脸上露出更恶毒的笑容:“不喝酒也行。那你学三声狗叫,从老子裤裆底下钻过去,今天这事就算了了!怎么样?公平吧?”
他说着,岔开双腿,指了指自己胯下。
轰!
包厢里爆发出更大的哄笑,有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张丽也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极致的羞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具身体原主残存的意识。林枫能感觉到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烈震颤与绝望。
也就在这一刻,那沉寂的魔尊意识,被这蝼蚁的挑衅彻底点燃。
林枫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王浩。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平静,而是变得幽深、冰冷,仿佛万古不化的寒冰,又似择人而噬的凶兽。
一股无形无质,却让灵魂颤栗的凛冽杀意,以他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包厢内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几度。
离他最近的几个同学,笑声戛然而止,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王浩对上那双眼睛,嚣张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底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仿佛被什么史前巨兽盯上,让他头皮发麻。
“你……你看什么看?”王浩强自镇定,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枫缓缓站起身,无视了那三杯酒,也无视了王浩岔开的双腿,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只剩下背景音乐还在兀自播放着靡靡之音。
所有人心头都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林枫,好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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