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回到熟悉的嘉禾大学男生宿舍楼,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回荡,推开寝室门,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属于男生宿舍独有的、充斥着青春荷尔蒙的味道,室友们还未返校,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寂寥。王一将行李随手扔在床脚,去楼道尽头的水房草草洗漱了一把,冰凉刺骨的自来水,刺得他一个激灵,驱散了最后一点旅途的困倦。身体深处那股因离别前夜旖旎回忆和火车上那场真实梦境而悄然升腾、最终在醒转时尴尬地支起风帆的燥热,也在这冰冷的水流下彻底偃旗息鼓。
他把自己重重摔在略显僵硬的床板上,身体是疲惫的,但大脑却异常清醒,雁城家中的温馨、老屋那铭刻终身的初夜缠绵、晋安站台那炽热的告别……像放电影般在眼前闪回。他抓起枕边的围巾,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属于许知夏的、独一无二的气息,像一剂强效的安慰剂,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眼皮越来越沉,身体的疲惫最终战胜了精神的亢奋,他沉沉睡去,连梦都没有力气做。
醒来时已是下午,阳光斜斜地穿过宿舍窗棂,在水泥地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王一坐起身,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简单洗漱后,他踩着拖鞋走向校园邮电局。春节的邮电局只有一个值班人员在打盹,办好相关手续后,王一拿起听筒,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
他先拨通了省行人事处的电话,听筒里“嘟——嘟——”的等待音每响一下,他的心就跟着提一下。
“喂,富民银行人事处。”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传来。
“您好!请问许知夏在吗?”王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许干事?她在,稍等。”对方似乎捂住了话筒,隐约传来喊声,“许干事!电话!”
短暂的等待,王一的心跳更快了。“喂?哪位?”许知夏的问候显得有点急促、也有点疲惫,背景音里还有电话铃声和隐约的说话声,显然办公室里很忙。
“知夏!是我,王一!我到了。”王一连忙说,“王一!你到学校了?太好了!”许知夏兴奋了一瞬,但语速很快,“我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刚过完年就一堆事儿,处里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她好似被旁边的人叫了一声,“好的……你怎么样?路上顺利吗?爷爷奶奶那边都联系了吗?”
“我一会儿就和他们联系,放心。”王一理解她的忙碌,赶紧捡要紧的说,“我回到宿舍睡了一觉,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许知夏明显松了口气,但背景的嘈杂声更大了,“王一,我得赶紧去处理个急件,处长催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这阵子再给你打!对了,嘉禾市分行那边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保重啊!”不等王一多说,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王一握着话筒,听着里面单调的忙音,无奈地笑了笑。虽然只说了短短几句,但听到她的声音,知晓她平安回到岗位,那股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银行的工作,果然如她所说,忙起来真是脚不沾地。他随即又拨通了海南疗养院的号码,这次顺利得多,接电话的还是爷爷,依然是中气十足,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爷爷奶奶这次的行程让他们心情无比的愉悦。许知夏爸妈在他们出发后已经给爷爷奶奶打过了电话,所以也就没有多说雁城过年的情况,听到许知夏已经上班、王一安全返校,爷爷奶奶都放了心,照例叮嘱他在学校注意身体,认真学习,奶奶还再次提醒了王一爸妈单位张阿姨交待的事情,爷爷最后还是那句“靠自己本事!奋斗!”,像定海神针再次稳稳地落在王一心湖中央。
回到宿舍,王一强迫自己从离愁别绪和身体记忆的余韵中抽离,将精力投入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毕业论文上,他翻出年前就拟好的《中国老龄化社会发展趋势》提纲和草稿,仔细梳理了一遍。
第二天上午,他特意去校门口买了些时令水果,拎着去了统计系林教授家拜年。林教授是人口统计学的授课老师,也是王一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他是统计系里有名的严谨学者,专攻人口统计学,对于王一这个得意门生,他素来欣赏其扎实的数理功底和敏锐的问题意识。
“林教授,新年好!给您拜个晚年!”王一恭敬地问候。
“小王来了?快进来坐!过年没有回家吗?”林教授很热情,招呼王一在堆满书籍的客厅沙发坐下。“回家了,家里没什么事,又冷,昨天就回来了。”王一小心翼翼地回答。
王一递上论文提纲和草稿的思路说明,林教授接过去,戴上老花镜,看得非常仔细。书房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王一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嗯……”林教授放下稿纸,沉吟片刻,“选题很有现实意义,切入点也抓得准,把人口结构变化与社会保障、经济发展联动起来分析,这个框架是合理的。”他肯定了王一的整体思路,这让王一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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