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月朗星稀。
县人民商场家属院一套宽敞的三居室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安静。
董知瑜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到家中,换好拖鞋,跟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华敏轻声打了声招呼:“妈,我回来了。”
心里惦记着书包里那篇被张骑鹤修改得“面目全非”的作文《“愚公”新解》。张骑鹤那些红色的批注犀利而深刻,几乎推翻了她原有的构思,却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思考之窗。
她迫不及待地想按照新的思路重新整理一遍。
“嗯,回来了。晚上吃的什么?学习累不累?”
华敏放下遥控器,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女儿,语气温和如常。
她今年四十五六岁,是县卫生局防疫科的副科长,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皮肤白皙,眉眼精致,与董知瑜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是一对年纪相差稍大的姐妹花。
只是此刻,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在学校食堂吃的,不累。”
董知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脚步没停。
“哦,那就好。”
华敏看着女儿匆匆走进卧室的背影,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神闪烁。
今天下午,局里一个不常往来的女科员,特意“路过”她办公室,闲聊中“无意”提起了女儿学校的事,说什么“听说知瑜跟他们班一个男生走得挺近”、“好像有点谈恋爱的苗头”,还特意强调了那男生“家里情况好像不太好啊,父亲还有点历史问题”。
当时华敏心里就“咯噔”一下,表面不动声色地应付了过去,心里却已翻江倒海。
自己女儿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眼光高,等闲男生根本入不了眼。这突然冒出来的男生是怎么回事?
还“走得近”?
女儿正处于高三最关键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越想越不放心,决定探探女儿的口风。
过了一会儿,华敏起身,泡了杯牛奶,走到董知瑜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知知,妈给你热了杯牛奶,学习别太晚,注意身体。”
“进来吧,妈。”
董知瑜正对着摊开的作文稿纸和旁边那张写满红色批注的草稿凝神思索,头也没抬。
华敏推门进去,将牛奶放在书桌一角,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桌面的作文纸,尤其是那张笔迹迥异、力透纸背的草稿,心中疑窦更生。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华敏在床边坐下,语气温柔。
“哦,一篇作文,老师让重写。”董知瑜随口答道,心思还在文章构思上。
“作文啊?我看看题目……《‘愚公’新解》?这题目有点意思。谁帮你改的?这红笔字写得挺有风骨。”
华敏拿起那张草稿,故作随意地问道。
董知瑜不疑有他,顺口回答:“是我们班一个同学,张骑鹤,他作文写得特别好,我请他帮我看看思路。”
提到张骑鹤,她想起他讲解时与年龄不符的深刻见解和那个鼓励的大拇指,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睛里闪过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光彩。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华敏敏感的神经!
女儿提到这个“张骑鹤”时,那种语气,那种眼神……分明是带着欣赏,甚至是一丝……崇拜?这绝不仅仅是普通同学关系!
华敏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继续旁敲侧击:“张骑鹤?这名字没大听过啊,是新转来的?学习很好吗?”
“不是新来的,就是我们班的。”
董知瑜没多想,一边在稿纸上写着提纲,一边道,“他以前成绩一般,但这学期特别努力,进步超级大!上次二模语文考了年级第一呢!作文满分!他懂的特别多,想法也跟别人不一样……”
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将张骑鹤近期的“传奇”经历和展现出的才华简单说了几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佩服。
她每多说一句,华敏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心里的火气就往上窜一截!
成绩飞跃?
语文第一?
作文满分?
还“懂的特别多”、“想法不一样”?
这不就是青春期小女生最容易着迷的“才子”人设吗?再加上听别人说的“家里困难”、“父亲有历史问题”……
华敏几乎可以断定,女儿这是被这个心思深沉的穷小子给迷惑了!
这是在谈恋爱!绝对是在谈恋爱!
想到女儿大好前程可能被耽误,华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把手中的草稿纸往桌上一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董知瑜!你跟妈说实话!你跟这个张骑鹤,到底怎么回事?!”
董知瑜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母亲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她愣住了:“妈?你……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就是同学之间互相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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