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崭新的木制招牌挂在门楣上。
“四海旧货商行”,字迹还带着未干的油漆味。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烟摊后面的小马扎上,低着头,慢悠悠地整理着烟盒。
是老王。
林枫的脚步没有停顿,像个路人,径直走到烟摊前。
“老板,来包哈德门。”
老王抬起头,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站起身,从货架上拿下一包哈德门,递给林枫。
在手指接触的瞬间,老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快速说道。
“上级有新指令。”
林枫接过烟,动作娴熟地在烟盒上磕了磕,一根烟弹了出来,被他叼在嘴里。
在大学的时候,为了这套动作可是苦练了半个月。
火柴划过,点燃了烟丝。
老王继续压低了嗓子。
“两个命令。第一,让我们小组设法调查山城的内鬼。”
林枫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心底却已经骂开了。
查内鬼?
查他娘的鬼!
老子在上海,跟山城隔着十万八千里,军统自己都焦头烂额的事,让我这个敌后小组来查?
这不是存心瞎胡闹吗!
他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看着它在空气中消散,淡淡地说道。
“这个不用管它。”
“第二个呢?”
“上海站的命令,他们要清除一个叫王彦的叛徒。此人现居日租界,他们的人不方便动手,想让我们小组查清他的动向和作息规律。”
林枫这才点了下头。
这个任务,还算靠谱。
他叮嘱道。
“最近别跟上海站的人走太近。”
“昨晚特高科行动队长吉本刚死,整个上海滩现在是一锅浑水,水底下藏着什么,谁也说不准。别把自己人折进去。”
老王会意,郑重地点头。
林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
“最近……上面发经费了吗?”
提到钱,老王那张沉稳的脸也显出几分尴尬。
“咳,上面一直说在审批,还没下来。前两天又换了说法,讲要通过法租界的一家银行账户,给我们汇款。”
林枫摇了摇头。
等他们的钱,黄花菜都凉了。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两根小黄鱼,用手帕包着,趁着付烟钱的动作,塞进了老王的手里。
“这个,你跟小张先拿着,算是安家费。”
老王的手明显一沉,整个人都愣住了。
林枫的话还在继续。
“以后每个月,我私人给你们一条小黄鱼做活动经费。”
“至于军统那边,你继续催,该要的钱一分不能少,咱们不能白给他们卖命。”
老王捏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心头一阵滚烫。
什么叫跟对人?
这就叫跟对人!
以前在别的组,经费永远是老大难问题,克扣拖延是家常便饭。
这位新组长倒好,不仅手眼通天,出手更是阔绰到吓人!
从旧货商店出来,林枫刚拐进自家胡同,就碰到了提着菜篮子的房东老张。
“林先生,要出门啊?”
林枫笑着递上这个月的房租。
老张接过钱,手指捻得飞快,数完便揣进兜里,随口攀谈起来。
林枫也顺势问道。
“张叔,这几天怎么没见着隔壁的白小姐?”
一提起这个,老张的嘴立刻撇了下去,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满脸都写着“不干净”三个字。
“哼!别提了!一对狗男女!”
“白牡丹天天跟那个姓周的在屋子里折腾,那动静,啧啧……臊得慌!”
林枫的脸色有些怪异,你这是去偷听人家墙根了吧。
这都能知道?
老张压低了嗓门,凑近了些。
“就刚才,我还瞧见那个周柏良领着白牡丹回来,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不少新衣服。”
“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姓周的有个什么亲戚,明天要到上海来。”
林枫心里有了底。
汇中饭店的那个豪华套房,看来就是为这位“亲戚”准备的。
这下好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
林枫挥挥手,告别了房东。
回到小林会馆,刚在办公室坐下,刘长顺就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将一个沉甸甸的皮箱“啪”地一声放在林枫的办公桌上,打开箱盖,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四十根大黄鱼。
“小林阁下,幸不辱命!”
林枫的目光在金条上扫过,眉毛微微一挑,有些疑问。
“怎么多了十根”
刘长顺谄媚地笑着,还顺手抹了抹头上的发油。
“井上部长说,您值这个价钱。”
林枫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又看了一眼满脸谄媚的刘长顺,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他拉开抽屉,从中取出十五块银元,推到刘长顺面前。
刘长顺当场就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上次被这位爷黑了五块大洋,这次不仅补上了,还多给了十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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