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没有回答斯塔克的问题。
语言，在某些时候是最低效的证明方式。
他从沙发上站起，走向机舱另一侧的吧台。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十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和威士忌，瓶身在柔和的灯光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罗德斯和斯塔克都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林澈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
那瓶酒，凭空消失了。
吧台上留下了一个干净的圆形空位。
斯塔克的身体向前倾了倾，脸上的散漫瞬间消失。
林澈的手没有停下，他又触碰了旁边的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消失。
第三瓶。
第四瓶。
他的动作不快，带着一种机械式的从容，像是在执行一段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吧台上的酒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空，只剩下孤零零的几只高脚杯。
罗德斯上校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制式军服发出绷紧的摩擦声。他的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那里空无一物，但这已然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戒备姿态。
“哇哦。”斯塔克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
他紧接着爆发出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与狂热。“好吧，好吧！如果你把这手绝活带去拉斯维加斯，全世界的魔术师都得失业！这是怎么做到的？分子传送？还是某种我没见过的空间折叠技术？”
林澈没有理会他的技术猜想。他转过身，面对着两人，然后摊开手。
下一秒，那瓶消失的八二年拉菲，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又将手一翻，酒瓶再次消失。
然后，那瓶苏格兰威士忌出现了。
“这是魔法。”罗德斯的声音干涩，他给出了自己唯一能理解的结论，“你是个巫师？”
这位身经百战的军官，此刻感受到的不是好奇，而是源自本能的威胁。一种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力量，出现在一个面无表情的陌生人身上。他的大脑中，已经开始自动生成备案、隔离、乃至解剖研究的危险预案。
林澈的视线在罗德斯身上停留了一瞬。
【警告：目标詹姆斯·罗德斯产生敌意。威胁评估：低。】
果然，对于秩序的维护者而言，不可控就等于威胁。
“这不是魔法。”林澈将威士忌也收了起来，他需要重新定义自己的能力，将其从“威胁”转化为“资产”。“这是玩家的‘背包’功能，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独立的储物空间。”
他平静地看着两人：“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移动的物资库。”
斯塔克立刻抓住了关键词。“物资库？”
“是的。”林澈开始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我可以提前在背包里储存足够的物资。食物，水，武器，弹药，甚至是一辆加装了防弹钢板的军用悍马。”
罗德斯怔住了。
斯塔克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在你被围困在山洞里的时候，我可以直接拿出这些东西。”林澈的叙述还在继续，冰冷而清晰，“我甚至可以在背包里放满高爆炸药，走到敌人中间，然后引爆。”
“虽然会有点疼，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自杀式袭击，我可以无限次地使用。”
他补充了一句：“我是无敌的。”
机舱内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只剩下湾流引擎的稳定轰鸣。
斯塔克和罗德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掩饰的震撼。
无限复活，加上一个可以装下军火库的随身空间。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一个永远不会死的超级士兵，一个行走的人形炸弹，一个能凭空变出重型装备的后勤官。
“普通人？”
斯塔克，这位天才的大脑永远能捕捉到最关键的逻辑漏洞。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澈话语中的限定词。
“你的意思是，还有‘非普通人’的存在？”他追问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林澈的数据终端里，关于这个世界更高层级的信息流一闪而过。
阿斯加德，彩虹桥，世界树。
纽约，至圣所，时间宝石。
这些信息，现在抛出去还太早，会造成不必要的信息过载。但一点小小的预告，可以加深他“先知”身份的权重。
“地球上，一直有一位至尊法师在守护这个维度，抵御来自其他维度的入侵。”
“在宇宙深处，有一个名为阿斯加德的国度，他们的王，奥丁，被北欧神话称作众神之父。他的儿子，雷神托尔，很快就会因为傲慢而被流放到地球。”
斯塔克彻底不说话了。
罗德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块块敲碎，然后重组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光怪陆离的疯狂模型。
“但这些都是后续的‘副本’了。”林澈话锋一转，将他们的注意力强行拉回到当前节点。
“现在，我们最优先的任务，是先安然度过这次阿富汗之行。”
斯塔克沉默了许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重新坐回沙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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