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数百人，仿佛被集体施加了沉默的咒语。
平等院凤凰，那个君临日本高中网坛的男人，败了。
被一个初中生，以6比3的比分，击败了。
林澈将球拍递给身旁的桦地，整个过程，他的呼吸频率甚至没有超过静息状态下的百分之十。
“打了这么多场，有点累了，休息一下。”
他丢下这句话，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稍显冗长的热身运动，转身走向那栋专属于他的控制室。
身后，是凝固的空气，是碎了一地的骄傲，是无数双充满了敬畏、恐惧与不可思议的注视。
这些，在他的分析模型里，都只是无效的情绪辐射。
最先打破这份死寂的，是总教练斋藤至。
“咳……所有选手，原地解散！洗牌战，明天正式开始！”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训练营，强行将所有人的思绪，从那场颠覆性的对决中拉了回来。
败者组的少年们，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原本满腔的复仇火焰，被一股名为“无力”的冰水，浇得只剩下摇曳的火星。
第二天，洗牌战正式拉开帷幕。
林澈没有出现在任何球场。
他只是坐在中央控制室里，面前的巨大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小块，实时转播着每一场对决。
他的视线，重点锁定在三号球场。
远山金太郎对战鬼十次郎。
【高潜力样本正在接受高强度压力测试。数据波动模型记录中……】
球场上，战况惨烈。
鬼十次郎宛如一尊地狱归来的恶鬼，他那沉重如山的黑色波动球，一次又一次地将远山金太郎轰飞。
但那个红头发的少年，却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用他那野兽般的直觉，继续冲向那堵无法逾越的墙壁。
“还不够！你的野性，还不够！”
鬼十次郎发出一声咆哮，他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这一球之上。
黑色的气焰，缠绕着网球，化作一道毁灭的光束，笔直地轰向已经遍体鳞伤的远山金太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比赛将要结束时，异变陡生。
远山金太郎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股纯净到极致的，耀眼的金色光芒。
天衣无缝之极限！
控制室内，林澈的系统面板，瞬间跳出了一条高亮提示。
【警告：高潜力目标‘远山金太郎’已完成最终进化。】
【最终收割任务已激活：天衣的指导。】
【任务目标：击败‘天衣无缝’状态下的远山金太郎。奖励：10点能量。】
球场上，远山金太郎沐浴在金光之中，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
他笑了，发自内心地，享受着这一刻。
“来吧！大叔！我们再来打个够！”
鬼十次郎看着眼前的少年，也笑了。
“很好，小鬼！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地狱的风景吧！”
他同样开启了自己的领域，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宛如修罗般的气息。
巅峰的对决，最终以远山金太郎力竭倒下而告终。
但他虽败犹荣。
比赛结束。
林澈从控制室里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向那些刚刚结束了洗牌战，或喜或悲的败者组成员。
“从现在开始，由我来对你们进行指导。”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第一个，远山金太郎。”
刚刚被抬下场的远山金太郎，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跳了起来。
“我来！我来！快来指导我！”
一场毫无悬念的6比0。
“你的天衣无缝，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能量外壳。百分之九十五的能量，都在无意义的情绪宣泄中逸散了。回去，对着墙壁练习一百万次最基础的控球，再来谈什么极限。”
林澈的诊断，冰冷而精准。
【任务完成。获得能量：10点。】
“下一个，切原赤也。”
切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恶魔化，一种通过刺激肾上腺素，强行提升身体机能的自残行为。你的精神力太弱，无法控制这股力量，最终只会被它吞噬。失败品。”
6比0。
【击败剧情人物，获得能量：4点。】
“下一个。”
林澈像一个最高效的农场主，开始了他最后的收割。
“你的缩地法，只是简单的视觉暂留，对动态捕捉模型无效。”
“你的海贼角笛，轨迹变化不超过三种，完全在计算之内。”
“你可以同时打出九个球？很有趣的杂耍。但真正的球，只有一个。”
林澈站在原地，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将那些少年们引以为傲的绝技，一一粉碎。
这是一场残忍的，却又让他们无法反驳的，公开教学。
当最后一个败者组成员，被他以6比0的“指导”完后，他的系统面板，终于跳出了一条全新的信息。
【通告：当前世界所有可采集剧情人物，均已完成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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