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空气中传来高速旋转带起的刺耳风声，夹杂着骨骼和肌肉被离心力撕扯的异响。
在吉尔和佩顿惊骇欲绝的注视下，那几十只被静止的丧尸，变成了一台台人形的，血肉模糊的离心机。
他们的四肢被甩成了诡异的麻花状，皮肤和腐肉在高速旋转中被一片片剥离，化作漫天飞溅的血污和碎块。
那场面，已经不能用血腥来形容。
更像是一场诡异而高效的生物分解实验。
“呕……”
黑人警官佩顿再也忍不住，扶着旁边的警车，剧烈地干呕起来。
吉尔也别过头去，胃里翻江倒海。她经历过最残酷的训练，见过最恐怖的犯罪现场，但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她对现实世界的所有认知。
这不是战斗，这是……抹除。
几秒钟后，风声停止。
世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雨水冲刷地面的声音。
之前那片黑压压的尸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遗的，是满地粘稠的，无法分辨出原本形态的组织碎末，在雨水的冲刷下，汇成一股股暗红色的溪流。
林澈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PDA，正在快速浏览着里面的数据。
“安布雷拉的地下研究所入口……没有标注。S.T.A.R.S.的权限也不够吗？”他的自言自语，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到另外两人耳中。
佩顿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澈，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吉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雨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呛得她一阵咳嗽。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握紧了手中的枪，但她自己都清楚，这块废铁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林澈从PDA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人。”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平静，“现在，我需要一个能安静查阅资料，并且足够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佩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周围，“你看这鬼地方，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我们被困死了！”
林澈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
他的指尖在PDA的地图上滑动，最后停留在一个教堂的图标上。
“这里。”
他将PDA转向吉尔：“圣米迦勒教堂。地势较高，建筑坚固，只有一个主要入口，易守难攻。根据你们的通讯记录，一个小时前，还有幸存者在那里发出过求救信号。”
吉尔愣住了。
她完全跟不上这个男人的思维节奏。
前一秒，他还在用神明般的手段屠戮怪物；下一秒，他已经冷静地像个战术指挥官一样，分析起了地图和避难所。
“我们……我们去教堂？”
“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林澈收回PDA，“除非你想留在这里，等下一波‘它们’过来。”
他说着，抬眼看向街道的尽头。
更多的丧尸，被刚才的动静吸引，正从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汇聚成一股新的尸潮。
“走！”吉尔当机立断，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佩顿。
恐惧，最终战胜了对未知的困惑。
三人开始朝着教堂的方向快速移动。
“吼！”
新的尸群发现了他们，嘶吼着围了上来。
佩顿惊慌地举枪射击，但子弹打在丧尸身上，只能让它们晃动一下，根本无法阻止它们的脚步。
“打头！打它们的头！”吉尔大喊着，精准地放倒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丧尸。
林澈走在最前面，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完全没有逃亡的紧迫感。
他从背包里又取出一把手枪，不是之前的M1911，而是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
砰！
沉闷而巨大的枪声响起，震得佩顿耳朵嗡嗡作响。
一只丧尸的头颅，像被重锤砸中的西瓜，瞬间炸裂开来，红白之物四散飞溅。
砰！砰！砰！
林澈一边走，一边开枪。
他甚至没有做出标准的瞄准动作，只是随意地抬手射击，但每一发子弹，都无一例外地掀开一个丧尸的头盖骨。
他的动作流畅得不像是在战斗，更像是在进行一场优雅而致命的表演。
一个弹匣七发子弹，七具无头的尸体倒下。
他随手将打空的沙漠之鹰扔在地上，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崭新的。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吉尔和佩顿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操作？弹药不要钱的吗？枪是论斤批发的吗？
他们一路前行，林澈就这么一路开路。
手枪打空了就扔，再从那个像是无底洞一样的背包里拿出新的。M1911，格洛克，伯莱塔，沙漠之鹰……各种型号的手枪，他像是随身带了一个军火库。
街道，成了他的私人射击场。
而那些在幸存者眼中如同噩梦的丧尸，此刻，不过是移动的靶子。
佩顿已经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麻木。他只是机械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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