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血腥与厮杀,仿佛只是庭院中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骤雨。
陈御风回到客房,在一片狼藉的庄园里,竟真的安然入睡,呼吸平稳,仿佛周遭散落的兵器和隐约的血腥气只是寻常的熏香。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陈御风醒来,推门而出,但见庄园内空空荡荡,除了尚未清理的战斗痕迹和少数仆役在默默收拾,昨日还热情招待他的杨安儿、杨妙真兄妹及其麾下核心人马,已然杳无踪迹,连同庄内值钱的细软也一并带走。
显然,他们深知此地已暴露,不可久留,连夜撤离了。
陈御风对这一切并不意外,也无所谓。
他正欲离开这空荡的宅院,继续北上,却见庄园门口,一个浑身湿透、道袍褶皱、面色苍白还带着几分狼狈的身影正踉跄而入,正是之前被他随手丢入黄河的尹志平。
尹志平显然吃足了苦头,黄河水湍急,险些将他淹没。
好在他内力不差,龟息之法熟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岸。
此后又寻了许久才找到这杨家庄园。
他见到陈御风,脸上瞬间闪过极度复杂的神色,有惊惧,有后怕,也有一丝尴尬与无奈。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陈御风那淡漠的眼神,终究什么也没问出口,只是涩声对留守的老仆问道:
“杨师兄和杨师妹......他们可还安好?小道来迟了......”
从老仆口中,尹志平得知昨夜金兵围攻,以及那青衫客(他不敢直视陈御风)于万军从中阵斩金将、惊退敌兵之事,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看向陈御风的背影眼神中已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他原本是受师门所托,前来告知身为全真教俗家弟子的杨氏兄妹金兵可能来袭的消息,并协助撤离,却因陈御风那一“丢”,误了时辰,反而阴差阳错。
尹志平得知杨氏兄妹已安全撤离,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多停留,对着陈御风的背影遥遥一揖,算是谢过(尽管对方可能根本不在乎),也或许是化解昨日被扔下河的尴尬,然后便匆匆离去,身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陈御风懒得理会这些插曲,迈步出了杨府,准备继续他的行程。
刚走出不远,路过一片稀疏的树林,忽听得旁边传来一阵窸窣声,一个洪亮却带着几分惫懒的声音响起:
“唉,这荒山野岭的,想讨口酒喝都难哟......”
陈御风转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倚在一棵老槐树下,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老乞丐腰间挂着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脸上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开阔明亮,最奇特的是,他右手只有四根手指。
陈御风目光微凝。
洪七公。
北丐洪七公。
他自然认得,此人和黄药师一样武功登峰造极,为人看着好吃,实则老谋深算。
但他并未点破,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
洪七公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晃了晃空荡荡的酒葫芦,凑近几步,依旧笑嘻嘻:
“小哥,看你面善,可否舍老乞丐一口酒喝?这肚子里的酒虫可是闹得慌啊!”
陈御风并未回答酒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他知道,洪七公此番出现绝非偶然讨酒那么简单。
自己连日来杀了那么多丐帮弟子,虽然多是污衣派或行为不端之徒,但终究是丐帮的人。
这位丐帮帮主,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另有目的?
洪七公见陈御风不说话,也不尴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老叫花我啊,这几天耳朵里可没少听你小子的名头。东邪的传人,啧啧,厉害,厉害!杀伐果断,有黄老邪年轻时的几分风范,哈哈!”
他话语似褒似贬,眼神却一直在仔细观察着陈御风的反应。
陈御风依旧沉默,仿佛洪七公评价的是别人。
洪七公咂咂嘴,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又似乎觉得这小子心性沉稳得可怕。
他话锋突然一转,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
“不过嘛,你小子杀气是重了点,但眼光倒是不错,要找的人,也挺会挑地方。”
陈御风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如同古井微澜。
洪七公捕捉到了这一丝变化,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那姓黄的小丫头,古灵精怪,跟她爹一个德行,跑得倒是快。不过嘛,老叫花我鼻子灵,腿脚也还利索,倒是听说......她好像往西南方向去了,具体嘛......好像是荆州襄阳那一片儿,动静闹得还不小哩。”
荆州襄阳?
黄蓉跑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该往北上嘛?
不过考虑到黄蓉北上燕京是结果,而非过程,便也释怀了。
陈御风看着洪七公,知道这老乞丐看似嬉笑怒骂,实则心思缜密,他既然开口,这消息多半不假。
而且,他以这个消息来“换酒”,或者说,来化解可能因丐帮弟子产生的冲突,手段可谓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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