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吓人的是,他身后跟着三只半大的黑毛怪物 —— 是之前溶洞里漏网的崽子,比成年怪物小些,却更凶,浑身的黑毛竖着,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沟,嘴里 “吼吼” 地喘着粗气,涎水滴在地上,能腐蚀出小坑。它们的脖子上都缠着根粗麻绳,绳头攥在陈石头手里,显然是被他用带混沌气的肉引出来的。
“我让你们祭!我让你们守!” 陈石头的嗓子喊得劈了叉,声音哑得像被铁屑磨过,他挥着铁铲往晒谷场冲,黑雾扫过路边的柴垛,柴垛瞬间就冒了烟,“灵脉是我的!灵气也是我的!你们这些假惺惺的守护者,都给我滚!”
“拦住他!别让他碰祭品桌!” 林大山第一个冲上去,手里的锄头横在身前,动作快得不像个快五十的人。他知道祭品桌是祭典的核心 —— 桌上放着灵米种子、守源杖的碎片,还有吴石弓摘的野菊花,一旦被陈石头毁了,灵田的灵气就会乱,到时候怪物更难对付。
“哐当!” 锄头和铁铲撞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朵疼,混沌气顺着锄头往上爬,林大山的手背瞬间就红了一片,像被开水烫过,他却没松手,反而咬着牙往前顶:“陈石头!你醒醒!你这是在毁村子!”
陈石头却像没听见,铁铲往下压,混沌气更浓了:“毁村子?是你们先把我当外人!我来了五年,你们谁正眼看过我?灵田的灵气我沾不上,守村子的事没我的份,我就是个打铁的工具!”
吴石弓的箭比声音还快。“咻” 的一声,涂了灵稻汁的木箭穿透黑雾,正好射在铁铲的凹槽里,银辉瞬间炸开,像朵小烟花,混沌气被银辉裹住,“滋滋” 地缩了回去,像被烫到的蛇。“陈石头!再往前一步,我就射你的手腕!” 他的弓拉得满圆,第二支箭已经搭在弦上,箭尖对准陈石头的手腕 —— 他不想伤人,却绝不能让这人毁了全村人的希望。
可怪物已经扑到了孩子们身边。阿牛正抱着那只灵稻壳编的 “禾” 字,想往老槐树上挂,没防备身后的怪物突然扑过来,爪子扫过他的胳膊,“嗤啦” 一声,粗布衫被抓破,血珠瞬间渗了出来。阿牛疼得 “哇” 一声哭出来,手里的 “禾” 字掉在地上,连带那只张婆婆的布偶也滚了出去。
布偶刚落地,就被最前面那只怪物踩住了。麻雀的翅膀瞬间被踩扁,布面上的稻穗刺绣沾了混沌气,很快就泛了黑灰,连棉絮都露了出来。“婆婆的布偶!” 林烨眼睛一下子红了,胸口的玉佩突然烫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 —— 是张婆婆的碎片,是爹娘的碎片,它们在跟着他的情绪颤,像是在喊 “别让它被毁了”。
林烨没再犹豫,猛地冲过去,不是去捡布偶,是往灵田中央跑。他指尖抵着玉佩,声音比平时大了三倍,带着点颤,却异常坚定:“引灵田灵气!护我青禾!护我族人!”
银辉从玉佩里喷薄而出,不是之前的细流,是像瀑布一样往下淌,顺着稻穗往晒谷场漫。稻穗被灵气裹着,轻轻晃荡,每一粒谷粒都亮得像小太阳,银辉漫过田埂,漫过晒谷场的石板,很快就裹住了孩子们 —— 灵气碰到阿牛胳膊上的伤口,疼意瞬间减轻了些,他哭着摸了摸胳膊,眼里多了点惊讶。
可陈石头疯了一样扑向林烨,铁铲改了方向,不再盯着祭品桌,而是直捣玉佩:“我毁了你的玉佩!看你还怎么引灵气!没有玉佩,你就是个废物!”
赵婶这时冲了过来。她手里的布兜一下子扯开,里面的青穗草粉全撒了出去,绿莹莹的粉末裹着银辉,像层网罩在陈石头身上。青穗草粉一碰到混沌气,就 “滋滋” 响,混沌气顺着他的黑布衫往下淌,很快就散了大半。“陈石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 赵婶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很有力,她捡起地上的布偶,小心地拍掉上面的灰,“张婆婆去年还给你送过灵米糕!说你打铁辛苦,让你补补!大山哥帮你修过铁匠铺的屋顶,说漏雨了住着冷!我帮你缝过破棉袄,说山里风大别冻着!这些你都忘了吗?”
陈石头的动作顿了顿,铁铲悬在半空。他看着赵婶手里那只破了翅膀的布偶,看着林大山手背上的红痕,看着阿牛胳膊上的伤口,混沌气在他眼里晃了晃,像是要散了。他突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发烧躺在铁匠铺里,是村长端着灵米粥来喂他,说 “石头,别硬扛,村里都是一家人”;想起春天播种时,林大山喊他一起去翻地,说 “你力气大,帮着拉把犁”;想起张婆婆在灵田边晒稻壳,喊他 “石头,过来尝尝炒稻壳,比糖还香”。
这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混沌气在他胸口晃了晃,慢慢淡了些。可他还是咬着牙,声音哑得像哭:“我…… 我就是不服…… 为什么你们都有能守护的东西?林烨有玉佩,吴石弓有弓箭,大山哥有锄头,你们都能站在前面,我却只能在后面打铁…… 我也想护村子,可我除了打铁,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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