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晚饭时分,吴邪提及村里为祭祖准备的社戏即将开锣,锣鼓班子已经开始排练。黑瞎子正抱怨噪音扰民,解雨臣却放下筷子,微微蹙眉,轻声说了一句:“这唱腔,有点特别。”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引向了窗外那喧闹的锣鼓声……
夜色如一块温润的墨玉,轻轻笼罩了雨村。吴邪家的小院里亮起了暖黄色的灯,驱散了山间的微寒。四人围坐在老榆木茶盘旁,解雨臣带来的顶级金骏眉在沸水的冲泡下,舒展出馥郁的香气,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面容,也柔和了周遭的界限。
黑瞎子深吸一口气,做陶醉状:“啧,还得是花儿爷,人来了不说,还把仙气儿给带来了。这茶香,瞬间就把我们这儿的土腥味给净化了。”他端着那个印着“劳动光荣”的搪瓷缸子——与解雨臣手中素雅的白瓷杯形成鲜明对比——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然后夸张地长叹一声,“舒坦!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吴邪笑着给他续上水:“有的喝还堵不住你的嘴。刚才不知道是谁,嚎得全村都快听见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黑瞎子理直气壮,墨镜转向解雨臣,“这就好比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虽然咱们这儿不算久旱,花儿爷也算不上故知,”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黏糊糊的,“这得叫……金风玉露一相逢!”
解雨臣端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回了一句:“再乱用诗词,这茶你就别喝了。”
插科打诨间,话题如同杯中舒展的茶叶,慢慢沉浮开来。不知是谁先提了个头,记忆的闸门便被悄然推开,那些埋葬在过往岁月里的、光怪陆离的碎片,裹挟着尘埃与血汗的气息,再次浮现于这宁静的茶香里。
黑瞎子立刻来了精神,如同一个掌握了独家八卦的说书先生。
“说到这个,哎呦喂,你们是不知道!”他猛地一拍大腿,身体前倾,目标明确地对准了解雨臣,“咱们花儿爷,看着那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清冷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可当年在巴乃那次,好家伙……”
他故意顿了顿,卖足了关子,直到连张起灵都微微侧过头,似乎也在聆听,才心满意足地继续。
“我们不是钻那个地下水洞嘛,里面那路,又滑又窄,还全是黏糊糊的苔藓。咱们花儿爷,那可是解家当家的,一身功夫俊得很,偏偏就跟那路较上劲了。”他模仿着当时的样子,身体微微晃动,做出小心翼翼保持平衡的姿态,“就这么着,左脚绊右脚,哎呀一声——”
他拖长了调子,眼看解雨臣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才笑嘻嘻地揭晓答案:“也没真摔着!就是吧,为了保持平衡,那姿势,啧啧,金鸡独立外加白鹤亮翅,最后愣是把自己拧成了个麻花,一把抱住了旁边一根滴着水的钟乳石柱子!那可是抱得叫一个结实,我跟吴邪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人给‘揭’下来!”
吴邪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肩膀耸动。张起灵的嘴角,在那朦胧的灯光下,似乎也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
黑瞎子越说越起劲:“完事儿了吧,咱们花儿爷脸不红气不喘,站稳了第一件事,就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掸那根本不存在的灰,然后特别严肃地跟我说:‘刚才那段,记下来,回去改进下盘功夫。’”他学着解雨臣那清冷的腔调,惟妙惟肖。
“哈哈哈!”吴邪彻底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瞎子你说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段儿?”
“那还能有假?”黑瞎子一扬下巴,指向解雨臣,“不信你问他!花儿爷,你敢说没这事?”
解雨臣终于放下了茶杯,瓷器与木桌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黑瞎子那得意洋洋的脸,并没有直接反驳,也没有丝毫窘迫。那眼神,像深潭的水,波澜不惊。
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动作优雅从容,然后,用他那特有的、能让人在炎夏感到一丝清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开口:
“比起某些人,当年在云南,被一只求偶期的孔雀追着跑了整整半个山头,边跑边喊‘兄台留情’,最后不得不躲进女厕所才逃过一劫的壮举,”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某个有趣的细节,继续道,“我抱一下柱子,锻炼一下平衡能力,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新闻。”
院子里出现了瞬间的寂静。
随即,吴邪爆发出比刚才还要响亮十倍的大笑,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一边笑一边捶腿:“孔、孔雀?!女厕所?!瞎子!哈哈哈哈!还有这种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一直沉默是金的张起灵,这次清晰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的气音,像是无奈,又像是极致的莞尔。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那副墨镜都差点滑下鼻梁。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坐直了身体,手指着解雨臣,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你你!解雨臣!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好那事烂在肚子里的!那是战略转移!战略转移你懂不懂!那孔雀它眼神不好,把我当成竞争对手了!我能跟一只禽兽一般见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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