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墨堡的硝烟散去,空气中透着一股安详的气息。翼王叛乱的终结,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宁静。
对乌云雀来说,更为深刻,金汐语此行揭开了一段尘封十余年的身世之谜。
对金汐语而言,这短短数十日的经历,过得跌宕起伏。她本是随虞沁词前来处理公务,却万万没想到,竟在此地与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乌云雀相认。
激动、狂喜、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将两位少女紧紧包围。相认的泪水冲垮了时间的隔阂,却也带来了更多亟待解答的疑问。
明墨堡云雀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年轻而相似的脸庞。
“姐姐,”乌云雀紧紧握着金汐语的手,仿佛一松开,这失而复得的亲人就会再次消失。
“明日,我们必须回家一趟,去见姨母。”
“嗯,当年……当年娘亲怀着你,还带着两位姐姐来到堡外,为何最终只有娘亲和我……留了下来?霜语姐姐和星语姐姐,她们去了哪里?姨母一定知道。”
金汐语反手握住妹妹微凉的手指,心中亦是波澜翻涌。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三岁的记忆经历了这么久也早已模糊。
她依稀记得当时人群拥挤,她始终握着的一只温暖的手,被人流冲断。没想到此次和虞沁词公办,竟找到了血脉至亲。
次日清晨,东方明泽、虞沁词、金汐语、乌云雀四人乘车前往乌家。马车轱辘碾过官道,车内的气氛没有这么轻松,两人各自担忧两个姐姐的下落。
金汐语和乌云雀靠在一起,低声交换着各自知道的信息,试图拼凑出当年的真相碎片,却发现越是深究,迷雾越浓。
“姨母……待我极好,”乌云雀依偎着姐姐,轻声道,“从小到大,她和父亲都对我宠爱有加,几位兄长对我也如同胞妹妹。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只是有时会觉得,姨母看我的眼神,除了慈爱,似乎总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和愧疚。只是那时我还小,并不理解母亲悲伤的缘由。
近半年来,我一直在堡中给东方明泽治病,直到前段时间,我得知母亲生病,回家给她治病,她才告诉我了真相。
原本她是想等我及笄再告诉我的,这一生病,让她害怕万一突发事件,她来不及告诉我,以免留下遗憾。
金汐语默默点头。带着满腹疑云,进入乌家。
乌楠梓和范瑶灵听闻乌云雀回来了,早早便在正厅等候。见到东方明泽以及同行的虞沁词,乌楠梓热情上前招待。
乌云雀与父亲、母亲打了招呼。她拉过金汐语,又是兴奋又是神秘地对乌父乌母说:
“父亲,母亲,您们猜猜,我身边的这位漂亮姐姐是谁?”
乌楠梓稍仔细打量了一下,毕竟他是一个男人,不方便盯着一个姑娘家看,于是没有看出什么。
而乌母在进门时,就注意到了,与云雀携手而入的金汐语,那姑娘容貌竟与云雀有七八分相。
范瑶灵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虽然她很快便用温和的笑容掩盖了过去,但金汐语还是发现了她的不自然。
“这位姑娘长得真是貌如天仙呐,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父亲,母亲,她是我的亲姐姐金汐语,我找到了亲姐姐呢。”乌云雀一脸兴奋。
“啊,什么,亲姐姐,”乌父乌母闻言睁大了双眼。
“这是真的吗。云雀,你没有搞错吧。你是从哪里找到你姐姐的。”
乌父大吃一惊的同时,满脸疑惑地问。
乌母拉了拉乌父的袖子:“老爷,你看,这姑娘和云雀长得如此相像,应该不是假的。”
云雀拉着二老坐下,“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先别激动,听我说。”
于是乌云雀将她们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二老这才相信。
“太好了,太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乌楠梓是个身材魁梧、性情豪爽的中年人。
他拍了拍乌云雀的肩,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金汐语,向她点头致意,“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云雀,你多了位姐姐,我们乌家也多了位亲人。”
范瑶灵上前,拉住金汐语的手,眼圈微红:“好孩子,苦了你了。当年……唉,造化弄人。”她的手掌温暖,却微微有些颤抖。
范瑶灵看着姐妹二人,十分激动和欣慰,不时擦拭眼角。
乌云雀忍不住问起:“母亲,姐姐这次来,主要想问问当年的情况。当年我娘亲怀着身孕,带着三位姐姐来到堡外,为何后来只剩下娘亲和我?
你可知我的另两位姐姐霜语、星语,她们究竟去了何处?”说到往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
范瑶灵神色黯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乌楠梓,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接口道:
“此事……说来话长,也是我们心中多年的痛。当年你娘亲来时,带着八个月的身孕,身边并无其他人。
那时堡内规矩森严,你姨父为了能让身怀六甲的姐姐入堡,去求了桂嬷嬷拿到了一纸通行令,才将她接到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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