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萧玦的脸，眼神里依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急切：“萧玦，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你明明……明明死在了我怀里，我亲手把你埋在桃花树下，那坟上的草我每年都看着它长出来又枯下去，你怎么会……”
萧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他轻轻握住沈清辞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针、握刀留下的痕迹。“清辞，当年我确实被拓拔野的人一剑刺穿了胸口，可那剑……偏了半寸，没有伤到心脉。”
“偏了半寸？”沈清辞愣住了，当年那鲜血染红她衣襟的触感如此真实，萧玦倒在她怀里时气息断绝的模样也历历在目，“可我明明感觉到……感觉到你没气了。”
“是拓拔野的人用了一种秘药，能让人暂时闭气，脉搏也变得微弱，看上去和死人无异。”萧玦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是故意留我一口气，想引你出来斩草除根。可他没想到，我被一个隐在暗处的旧部救走了。”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的战场，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那旧部带着我躲进了深山，找到了一位神医。我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才醒过来，胸口的伤养了三年才彻底痊愈。这几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拓拔野和苏承泽的动向，也一直在找你。直到听说雁门关被围，我才赶了过来。”
沈清辞怔怔地听着，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原来，她这些年的痛苦、思念、绝望，竟然都是建立在一个“假死”的骗局上。可她又无法责怪萧玦，他也是身不由己。
“那……那桃花树下的坟……”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是我让旧部在我‘假死’后，按照拓拔野的意思，把一具穿着我衣服的尸体埋在了那里，就是为了让拓拔野放心，也为了保护你。”萧玦的眼神里满是愧疚，“清辞，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沈清辞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滑落，可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而是释然与心疼。“不怪你，萧玦，不怪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士兵的呐喊声：“沈姑娘！太子殿下在城楼上被西凌军的箭射中了！”
沈清辞和萧玦同时一怔，沈清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推开萧玦，眼神里的柔情瞬间被冰冷的担忧取代：“赵珩！”
她转身就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脚步快得几乎踉跄。萧玦紧随其后，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凝重。
城楼上，战火依旧激烈。赵珩靠在城墙上，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陈砚守在他身边，脸色焦急地指挥着士兵们抵抗。
“太子殿下！”沈清辞冲到赵珩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蹲下身，不顾周围飞舞的箭矢，迅速从怀里掏出止血粉，小心翼翼地撒在赵珩的伤口上。
赵珩看到沈清辞，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清辞……你怎么来了？外面……很危险……”
“别说话！”沈清辞打断他，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从发髻里拔出银针，迅速刺入赵珩的几个穴位，暂时止住了流血。
萧玦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战况，同时对陈砚说道：“陈将军，西凌军攻势凶猛，再这样下去，雁门关恐怕守不住了。我带了一些人手，埋伏在黑风岭附近，或许可以从背后偷袭西凌军的大营。”
陈砚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萧公子，那太好了！只要能牵制住西凌军的兵力，我们就能趁机反击！”
沈清辞处理好赵珩的伤口，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决绝：“萧玦，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萧玦和赵珩同时开口。
萧玦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担忧：“清辞，西凌军大营戒备森严，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照顾太子殿下。”
“我不！”沈清辞的眼神很坚定，“拓拔野和苏承泽是我要找的人，他们的仇，我要亲手报。而且，我的医术和毒术，或许能帮上忙。”
她顿了顿，看向赵珩，语气缓和了一些：“赵珩，你在这里安心养伤，雁门关就交给陈将军和其他将士们。我和萧玦去偷袭西凌军大营，只要能打乱他们的部署，你们就能趁机击退他们。”
赵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他叹了口气，虚弱地说道：“清辞，你……你一定要小心。萧玦，我把清辞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萧玦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太子殿下放心，我会用性命保护清辞。”
说完，萧玦拉起沈清辞的手，朝着城下跑去。“跟我来，我的人手在城外的破庙里等着我们。”
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赵珩，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便毅然转身，跟着萧玦消失在混乱的战场之中。
城楼上，陈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赵珩说道：“太子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珩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身体站起来，眼神里再次燃起斗志：“传令下去，加固城防，等萧公子和沈姑娘那边动手，我们就立刻发起反击！一定要守住雁门关，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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