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沈清辞将萧玦紧紧搂在怀中,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呼吸微弱而灼热,胸口的镇国佩散发着淡淡的幽绿光,勉强压制着体内的毒素,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清辞……”萧玦虚弱地睁开眼,指尖冰凉地抚上她的脸颊,“累吗?要不……我们歇一会儿?”
“不累。”沈清辞摇摇头,声音温柔却坚定,“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到下一个驿站了。”她知道,萧玦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耽搁,每多耽误一刻,毒素蔓延的风险就多一分。
可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而来,“咻咻”声刺耳至极。“小心!”驾车的亲卫高声惊呼,猛地拉紧缰绳,马车瞬间停下,惯性让沈清辞和萧玦险些摔出车外。
“是鲁王的人!”另一名亲卫拔出长剑,警惕地看向道路两侧的密林,“沈姑娘,萧将军,你们待在车里,属下们来抵挡!”
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死士从密林中冲了出来,个个手持长刀,眼神阴鸷,朝着马车直扑而来。他们动作迅捷,下手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亲卫们立刻上前迎战,刀剑碰撞的声响瞬间响彻夜空。可死士们人数众多,且悍不畏死,亲卫们渐渐落入下风,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官道。
“清辞,你快带着镇国佩走!”萧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清辞死死按住。
“我不走!”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她拔出腰间的长剑,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此刻,最后一名亲卫也已倒在血泊中,数十名死士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死士头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沈清辞,萧玦,你们的死期到了!乖乖交出镇国佩,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沈清辞手持长剑,挡在马车前,眼神冰冷如霜:“想要镇国佩,先过我这关!”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些死士的对手,可她必须拼死拖延时间,为萧玦争取一线生机。
死士头目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杀!”
数十名死士同时冲了上来,长刀挥舞,刀风凌厉。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长剑翻飞,凭借着多年的战场经验与死士们周旋。可她毕竟伤势未愈,又要分心顾及马车内的萧玦,渐渐体力不支,手臂被长刀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清辞!”萧玦在马车内心急如焚,想要冲出来,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辞独自奋战,心中如同刀割。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胸口的镇国佩光芒黯淡了几分,体内的毒素似乎因为情绪激动而加速蔓延,视线渐渐模糊。
沈清辞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透了她的夜行衣,让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长剑。死士们见状,攻势愈发猛烈,为首的头目抓住机会,长刀直指她的胸口,想要一击致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身影突然从密林中窜出,手中握着一根拐杖,看似普通,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拐杖轻轻一点,便精准地挡住了死士头目的长刀,“铛”的一声巨响,死士头目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长刀险些脱手。
“哪里来的老东西,也敢多管闲事!”死士头目怒喝道。
老者鹤发童颜,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鲁王的爪牙,也敢在老夫的地盘上撒野?”他手中的拐杖挥舞起来,看似缓慢,却招招精准,每一击都能击中死士的要害。死士们纷纷倒下,根本无法靠近他半步。
沈清辞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不知他为何会出手相助。
很快,数十名死士便被老者尽数解决,只剩下死士头目一人。他看着老者,眼中满是恐惧,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老者一拐杖击中膝盖,跪倒在地。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老者厉声问道。
死士头目牙关紧咬,不肯开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拐杖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死士头目的膝盖被生生击碎。他惨叫一声,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如实招供:“是……是鲁王派我们来的……他要我们杀了萧玦,夺回镇国佩……”
老者冷哼一声,拐杖再次落下,死士头目当场毙命。
解决完死士,老者转身看向沈清辞,眼神柔和了许多:“姑娘,你没事吧?”
“晚辈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沈清辞收起长剑,对着老者躬身行礼,“不知前辈高姓大名?为何要帮我们?”
“老夫姓墨,名尘,只是个云游四方的闲人。”墨尘笑了笑,目光落在马车内的萧玦身上,眼神凝重起来,“这位公子体内的毒素,是‘蚀骨寒毒’吧?”
沈清辞心中一惊:“前辈认识这种毒?”
“何止是认识。”墨尘叹了口气,“此毒乃是先帝当年为了控制死士所炼制,无色无味,一旦中了,毒素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最终痛苦而死。寻常药物根本无法化解,唯有萧氏祖地的灵泉,才能彻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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