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突然按住他肩膀:有人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混着犬吠逼近,火把的光亮已经映在庙墙上。影七迅速填平土坑,又踢散一堆枯叶盖住新土。
后窗。他拎起天赐的衣领,
一支羽箭地钉在窗框上。天赐回头,看见十几个举着火把的差役冲进庙门,为首的正是赵德庸的心腹师爷。
在那儿!放箭!
影七挥剑格开两支流矢,突然闷哼一声——第三支箭扎进了他的大腿。天赐下意识去扶,却被猛地推开。
往山顶跑!影七撕下衣袖扎紧伤口,剑尖指向密林深处,见到三棵雷击木左转,有猎户的陷阱坑……
那你呢?
影七的面巾被雨水打湿,透出下面狰狞的疤痕:我断后。
箭雨再次袭来时,天赐看见影七的剑舞成一道银龙。那招式莫名眼熟,像是……像是周婆婆箱底那本破画册上的军阵剑法。
天赐摔进陷阱坑时,左腿传来一声脆响。
他疼得蜷成虾米,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坑底积着腐叶,散发出霉烂的气味。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声,影七的脸出现在坑沿。
还活着?
血顺着他的剑尖滴在天赐脸上,温热的。
追兵全死了——天赐从影七血腥味浓重的衣衫上读出了这个信息。对方抛下绳索把他拉上来,动作粗暴得像在拖一袋粮食。
为什么救我?天赐喘着气问。
影七撕开他的裤腿检查骨折情况,答非所问:你刚才往坟里埋了什么?
饴糖。天赐疼得抽气,我八岁那年发烧,娘背着我走了二十里山路去县城,用最后三个铜板买的……他声音低下去,她舍不得吃,藏在灶台缝里,每次我挨完打才抠一点给我……
影七包扎的手顿了顿。
赵德庸活不过三个月。他突然说。
什么?
你父亲死前说过类似的话。影七系紧夹板,关于饴糖。
天赐的血液瞬间结冰:你认识我……生父?
影七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的玉佩。玉上沾着陈年血渍,却仍能看出半条腾龙的纹路——与赵景明腰间那块如出一辙,只是更旧,也更精致。
十六年前,青云将军府的血案。影七的声音比山雨还冷,你父亲临终前,把这玉塞进了襁褓。
暴雨冲刷着玉佩上的血迹,那抹暗红却像是沁进了玉髓深处。天赐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也泛起了诡异的金红色——
就像县衙大火那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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